更何況,裴子言看來已經醉了,恐怕對付起來,可是萬分容易的事吧。
這幾個姑娘一擁而上,想要留著裴子言繼續坐下灌酒。
裴子言豈是容易被常人輕易控製的,即使是在醉酒之下,他長久的防備外界的能力依然一流。
裴子言不理會姑娘們的挽留,努力著站起來。
姑娘們自然不能放走裴子言,否則,貪心的老鴇不會放過她們的。
一群女孩子圍著一個裴子言,一堆人正在推搡著,喧鬧著。
忽然,門簾一掀,一個下人匆匆走了進來。
茗煙也摸不著頭腦,隻是看剛才派來尋找裴子言的人神色十分著急,慌張,這才不顧情形,走了進來。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來人看來很著急。公子還是回去看看吧。”
裴子言輕聲嗯了一聲,任由茗煙慢慢扶著自己走出去。
後塵派來的人,正在外邊等著。看到裴子言似乎已經有些許醉意的樣子,也有些不知所措。
後塵隻是派他們急忙來尋找裴子言回去,可別的什麼也沒吩咐什麼。
裴子言渾不在意一般。
“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做什麼啊?”
輕輕的似有一些責備之意。
下人們不敢應答。
為首的小心說道:“似乎是,夫人出了一些意外。後塵,才要小的們趕緊來接您回府。”
暖兒,她會出什麼事呢?
沒了自己在,她隻會活的更好吧?
她那麼討厭自己,恨不能無時無刻,把自己推向卓纖兒呢。
裴子言隻知道,那一晚迷亂之後的第二天,暖兒正和老管家,後塵們,坐在一處,有說有笑。
自己裝作無意的走過去,暖兒好像沒有看見自己一樣。
裴子言仿若渾不在意,可是那一刻,心卻被狠狠的刺痛了。
他從來不曾,受到這般冷遇。
卻惟獨,暖兒敢,暖兒肯對他那麼做。
她對別的人,都是笑容滿麵,親切有餘,惟獨對他,連一絲笑容都欠奉。
隻是,現在,暖兒出了事。
裴子言告訴自己,不用擔心她。
她是那麼堅強的人,那麼會保護自己,怎麼會讓自己活不好?更何況,關心暖兒的人,應該不少吧。
有後塵,有卿兒,有管家,有卓纖兒,有東方容臣。
哪裏還需要自己的關心呢?即使裴子言在,暖兒也是不在乎不在意的吧。
饒是這樣告訴自己,裴子言嘴裏還是說道:“回去吧。”
理智終究還是,克製不住自然流露的感情。
感情,發乎一心。
茗煙忙不迭扶著裴子言下樓。
裴子言走進暖兒房間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卿兒和後塵守候在暖兒床邊的情形。
暖兒雖然看起來臉色蒼白,可是嘴角卻是微微帶笑。
裴子言當時心裏湧起一種難言的感覺。
暖兒,沒有自己,依然過得不錯呢。
那麼多人都在身邊圍著她。
雖然這樣想著,來都來了,裴子言還是朝著暖兒走近。
卿兒和後塵紛紛站到一邊去。
茗煙看裴子言似乎已經酒醉的跡象,裴子言又不要他扶著,隻好也站到一邊不遠的地方,小心等著,以便需要時走上前去。
裴子言潔白如玉的臉龐,已經有些輕微泛紅。
他渾不在意的看著暖兒,不經意的問道:“你怎麼啦?”
由於裴子言和暖兒離得很近,暖兒聞得到清楚的酒味,正是裴子言身上散發出來了。
哦,原來自己不理他,他也能過得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