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子輕笑一聲:“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今晚這場我和胖哥的鬥爭,成哥才是那個收益最大的人。他最後幫胖哥一手,是為了在我爸那裏好看,也是擔心我沒有能力扳倒胖哥,在他那裏賣一個人情。”
經楓子這麼一解釋,我隻覺得背後冒冷風。
成哥這個人,心思那麼深,怪不得之前豹子都說佩服他的智商呢!做事這麼麵麵俱到的人,要是走在正道上,該是多麼前途無量的啊!
從楓子的車上下來,在淩晨的寒風中,我哆哆索索快步跑進溫暖的酒店。
已經一天沒有聯係到我的張宇,像一朵小蘑菇一樣蹲在我房間的門口,這回的他,真是讓我避之不及。
“陳沫,你喝酒了?”
張宇不悅地皺著眉頭,“喝酒怎麼喝到這麼晚?”
我看了他一眼,從包裏拿出房卡,直接打開房門。就算我和張宇要把話說明白,我也不想在這走廊裏和他說,深夜不僅擾民還丟人。
張宇自然是跟著我一路走進房間,我扔下一句“自便”,就走進衛生間裏洗澡。
我得先清醒一下,再和他把話說明白了。
洗完澡出去,不等張宇開口,我便一句話把他堵死:“你這樣來找我,會讓我很困擾的,你知不知道?”
對我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張宇顯得已經習以為常,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陳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這麼說,都是想背著我做好人好事。我他媽一個大男人,不用你一個女人保護。”
張宇上前,牢牢把我禁錮在他的懷裏,一邊咬著我的耳垂,一邊說:“今天我本來是打算陪你過生日的,蛋糕都定好了,蛋糕店送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生日的主角都不在了。以後不準這麼淘氣好不好?”
“不好!”
我狠下心一把推開張宇,他剛剛不是說他一個大男人不需要我保護嗎?我現在就給他看看,我生活在怎樣的龍潭虎穴。
“張宇,你知道張大誌現在和誰在一起嗎?”
張宇不解地看著我,表情有些受傷:“他和誰在一起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你們兩個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你以為張大誌離婚了就會放過我嗎?他現在的好基友,可是這個城市裏數得上名號的黑幫頭目,我要是被他堵截了,你除了被他們摁著打,還有其他的方法救我嗎?”
“我”
麵對我的質問,張宇說不出一個字。
是啊,他雖然聰明醫術高超,可這一切有什麼用呢?他手上一點實權都沒有,要別人真的動起狠來,他隻有仍人魚肉的份。
“陳沫,我可以帶你走。”憋了半天,張宇終於想出一個自以為不錯的辦法。
我看著他,隻剩下苦笑:“走?走去哪兒?我的父母、閨蜜都在這裏。他們有的是辦法找我回家,你叫我走,我真的就能走得掉嗎?”
張宇再一次陷入沉默,我深吸一口氣,給了他最後一擊:“張宇,你不知道吧!之前張大誌打我,閨蜜把我接到她的家裏住。她父親是公安廳的,房子是家屬區,張大誌找不到我,他和那個賤人就去你的樓下,威脅我要是不出去,他們就對你動手。”
我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件事,張宇的世界卻像正在經曆一場曠世未有的地震。
這樣才好,這樣他才會徹底斷了對我們之間那點想法。
我打了一個嗬欠,徑直走到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對他說:“張宇啊,那天晚上你就當做是我頭腦發熱和你的一夜情。我們之間還有太多無法逾越的困難了,你好好找工作,別來找我了。我累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幫我帶一下門。”
張宇不是周霽,他沒有周霽那種篤定和魄力。我這麼說,要是周霽的話,一定會不依不饒地爬上我的床,死皮賴臉地和我睡在一起。但張宇沒有,我逐客令一下,他就真的走了。聽見那聲清脆的關門聲,我卻瞬間睡意全無。
我也在問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要把事情辦成這樣,再勇敢一點不行嗎?
當然不行,要是在這裏勇敢了,對付張大誌就沒有勇氣了。
想著想著,我也就睡著了,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上班的點。
我打著嗬欠換衣服,這兩天過得驚心動魄,導致我竟然也換上了上班焦慮症。我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臉,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陳沫啊陳沫,你可不能焦慮啊,今天還要找杜鵑去問情況呢!
收拾妥當後,我裹緊大衣,在寒風中往酒吧前行。外麵的天灰蒙蒙的,已經到了十二月底,估摸著又得下第二場雪了吧!
酒吧永遠都是四季如夏,走進去,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大衣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