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就聽見豹子問：“小三爺，他們說今年的年終輪到胖哥身上了對嗎？”
“嗯。”楓子點點頭，沒什麼表情。
可我就看不懂了，連忙問他們：“這裏麵有什麼門道和說法嗎？”
“當然了，我們每年的年終聚會，之前一直都是楓子在組織。這可不是一件差事，而是一件榮耀。”
聽了豹子的解釋，我豁然開朗，擔憂地看著楓子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們都看不出來嗎？這就是我們一直在等的機會啊！”
楓子喝了口酒，失了大權的他臉上甚至還有一抹淡然的微笑，這讓我忍不住懷疑，這件事會不會就是他在背後一手策劃安排的？
放下酒杯，他對我笑笑：“姐，你之前不是問我，一直忍下去，什麼時候才會是個頭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年終聚會那天，就是我動手的時候。”
我和豹子對望一眼，叫喚著隻有我們彼此能懂的信息。
他用眼神告訴我，讓我繼續問下去。我隻有硬著頭皮上，裝出一副傻白甜的模樣問：“那天是要在酒吧的年終聚會上麵動手嗎？”
“當然不會了。”
楓子立馬轉變成為一張正經臉說：“年終聚會上不能鬧事，但那天卻是一個剛好可以攻擊胖哥老穴的時候。”
和楓子吃完火鍋，接到閨蜜的電話，原本已經和我分道揚鑣的豹子，又被閨蜜聚集在北風蕭蕭的夜市攤上擼串。
我和閨蜜在那裏吃得正是香，老遠就看見豹子黑著一張臉過來，神情嚴肅地對我們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閨蜜瞪大眼睛看著他。
豹子坐下來，不停地左顧右盼：“我的領導喂，你真是心大。你和嫂子坐在一起沒有事，小三爺已經認可了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但我和你們坐在這兒叫什麼？蛇鼠一窩親嗎？”
“呸呸呸，什麼叫蛇鼠一窩親？你不能是陳沫介紹給我的男朋友嗎？”
閨蜜白了豹子一眼：“嘴裏吐不出象牙也就算了，還不知道變通。真不知道我顧局當年怎麼看上你的。”
“你錯了，當年力保我去雲南的是你爹。還有啊，男朋友這種事還是別亂說。小彭現在在雲南那邊做的風生水起的，萬一這事兒傳到他的耳朵裏，我看我這小命也就懸了。”
豹子露出他兩排潔白的小牙，但這個人一點都不是省油的燈。
蛇有七寸，小彭就是閨蜜身上的七寸，一提到這個人，一向巧舌如簧的閨蜜也會不知道如何反駁，像是一瞬間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超能力。
愛情是什麼，看看現在的閨蜜就知道了。
“這都快年底了，小彭他難道不回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問到什麼不該問的禁忌。
閨蜜笑笑：“小彭哪裏能和我們比啊，人家是幹大事的。”
幹大事的？看著豹子一臉無奈地模樣，我心中大概已經了然，這兩天的雲南緝毒是多麼緊張的一件事。
“為什麼每次聚會你們都要說小彭啊？這次我找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酒吧是怎麼回事？我今天路過那裏，竟然發現歇業了。一問那裏的工人，竟然說是在裝修！”
短暫沉默之後，閨蜜總算把話題引入到正題上。
我看了一眼豹子，說：“不是在裝修，是他們要弄年終聚會。”
“年終聚會？”
閨蜜看著豹子問：“馮淼，你說這個時候是個好時機嗎？”
“這次的聚會是胖子一手策劃的，他現在正是春風得意，馬失前蹄。你要是有膽子，在聖誕節那天去酒吧，肯定會有意外收獲。”
豹子的話聽得讓我暖心，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楓子的名字。
看著閨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祈禱楓子那天，千萬不要留在酒吧。
我心裏的雜念讓閨蜜有所察覺，她警覺地看著我問：“陳沫，你是在擔心什麼？”
說心裏沒有倒吸一口涼氣說假的，還好我腦子轉得快，立馬說：“萬一那天我在酒吧怎麼辦？總不能你們抓了所有人，唯獨放了我一個吧？”
“這個簡單，你就裝痛經，不去就行了。”
閨蜜收回她懷疑的眼神，看來她是相信我說的話了。
“好！”
我嘴裏滿滿答應，假裝心頭的石頭已經落地，裝作一臉輕鬆的樣子。其實，我的心早就七零八落，我現在算什麼，雙麵間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