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光年的話,讓盛夏不由一愣,心口爬上一絲疼痛。
“你確定讓我和你道歉,這件事情就能翻篇?”盛夏苦笑了一聲:“嗬嗬,慕光年,你是不是太小瞧了我盛夏?還是說可憐我?當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你讓慕北城那麼做,他怎麼可能騙我喝下果汁?而和你發生關係的那一夜,到底是誰奪走了我的初~夜,你也最清楚不是麼?那天把我從包廂帶走的,是你。我是中了迷藥和媚藥而昏迷,藥效發作的。等我醒來的時候,是你用報複的方式蹂躪我”
說到這裏,她蒼涼一笑,“當年,給我下藥的,是愛慕你的人,對我做那樣事情的人,我隻記得你。而你呢?信過我嗎?沒有你沒有信我。現在呢?孩子被你作沒了,先是怪罪在我的身上,接著又來這麼一出?道歉?你以為你的道歉值幾個錢?慕光年,在我眼裏,你什麼也不是,不過是個廉價的垃圾!”
她用盡了全身力氣,將她壓抑許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哪怕聲音並不大,甚至顯得有些空靈,可她還是說了。
但此刻,她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那年夏天,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隻知道,她像在做春夢,自己似乎被兩個男人玩弄了。
醒來時,將她壓在身下的,不是慕光年又是誰?
到現在,這個男人竟然說讓她道歉就能翻篇?
那她的孩子呢?孩子呢?誰賠命他?
看著床上也有些頑固不化的女人,慕光年隻覺得心口微涼。
他以為,他拉下臉,他們之間就能翻過去。
但是他好像太天真了。
“呯”的一聲,門被猛地甩上。
巨響聲,震耳欲聾般將盛夏的思緒拉回。
門緊閉著,男人已然離開了。
她眼睛輕眨了眨,眼底的淚光被她逼退。
這一刻,她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但她沒有辦法原諒他,哪怕她曾深愛著她。
一連兩天,盛夏都沒有見過慕光年。
每天來她房間的,醫生便是張媽。
而這幾天,她也從張媽的口中得知了淩家和玥家的一些事情。
她很想去看玥相思,想要打電話給她,可是每一次電話還沒有撥通,她就給掛斷了。
雨一直下。
這天清晨,她再也沒有忍住,給蘇奕博去了個電話。
接到盛夏電話的蘇奕博,微微詫異。
“我以為你這輩子也不會找我了呢!”
和煦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失落。
“我想求你件事兒。”
“什麼事?”電話那頭的蘇奕博挑了挑眉。
“我手裏有一些首飾,我想讓你幫我折現,然後替我訂去倫敦的機票,用別人的名義。我想離開淩城,再也...再也不回來了。”
盛夏的聲音並不大,可那濃濃的鼻音,不難讓人聽出她難過的意味。
這些天,關於盛夏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即使想要見她一麵,都有些難度。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盛夏會來求他幫她離開淩城。
忽然,他歎了口氣,道:“離開也好,三天後的清晨,我會在海苑別墅區的林蔭小道上等你。”
“謝謝你,蘇奕博。”盛夏低聲道。
“有什麼可謝的?”蘇奕博笑了一聲:“本就是我欠你的。”
聽到蘇奕博的話,盛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孰是孰非,她心底很清楚。但現在的她,有什麼可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