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說的對。
她知道,現在她帶不走盛謙。因為她從男人眼中看到了占有欲和狠戾。
他大概是認為孩子是他的吧?
可是怎麼可能是他的?
她曾經讓人替她拿過慕光年的dna,驗過。
就因為知道不是他的,她才如此害怕。
可是為什麼他一定要這麼篤定?
倏地,盛夏苦笑了一聲,視線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她不知道還和麵前的男人說什麼好了。
但她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隻能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經過了三個小時的等待,醫生終於拿著檢查報告朝兩人走了過來。
“慕總,這是檢驗結果。”
醫生微笑著的將檢驗結果遞給慕光年。
慕光年接過,餘光瞥了眼盛夏,打開麵前的檔案袋。
盛夏目光灼灼的看著慕光年將報告拆開,接這他的臉色漸漸變的鐵青。
而後,他抬起頭,鋒利如刀的目光朝她投射了過來。
盛夏身體猛地一顫。
隻見,他驀然起身,朝她走過來時,將dna報告砸在了她的臉上。
盡管臉頰不痛不癢,可她明顯的看到紙張落在地麵時,男人額間青筋暴露。
本就長相極為俊美的一張臉,在此刻顯得格外猙獰。
“說,孩子是誰的?”
陰惻惻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被男人扼住脖子,後背貼在牆麵。
終於還是來了。
她苦笑了一聲,看著麵前的男人,忍著喉間的窒息感,一字一頓道:“孩子是誰的,重要嗎?反正也不是你的。”
這句話,幾乎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慕光年眸色微斂,眼底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周身氣場更是壓迫感十足。
這一刻,她好似落入了冰火兩重天一般。
可她知道,他是動怒了。
“盛夏,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
慕光年咬牙切齒,嘴中“咯吱咯吱”作響的聲音,格外滲人。
盛夏抿了抿唇,似乎絲毫不介意他這麼掐自己。
好似她已經習慣了,又好似希望他快點把自己掐死,一了百了多好?
這樣,她就不用再承受他無情的摧殘,無故的怒火,以及家人受傷了。
“就就算說一、一千次,一萬次,我、我還是那句,孩子永遠都、都不會是你的,永遠!”
盛夏將“永遠”二字咬的極重,身體裏所有的力氣,也在這一瞬被抽離。
她隻感覺到男人周身的怒火,以及他越來越用力的掐自己。
而她的眼前發黑,眼前翻著白眼,好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暈厥或者死去。
倏地,她閉上眼,一臉求死的模樣,落在男人的眼中格外刺眼。
這是第二次了。
“嗬。”
慕光年自嘲的笑了笑,手鬆開她的脖子,冷冷丟下一句“你贏了”,轉身就走。
盛夏視線模糊的看著他沉鬱落寞的背影,心口仿佛被無數隻螞蟻撕咬著,又痛又癢。
可是,她很想問問他,她哪裏嬴了?
她還愛他?甚至以前犯賤的不願意離開他,她怎麼會贏?
嬴的那個人是他好嗎?
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就像靈魂被抽離了一般,坐到了地上。
一旁的盛謙,在看到她這模樣時,幾乎都沒有覺得同情。
因為,他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幕,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他知道,他是一個不被允許生下來的孩子,是一個沒有人要,爸不疼,媽不愛,甚至連親爸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
“嗬嗬。”
盛謙忽然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雙側的小手握緊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