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令盛夏猛地怔住。
她慢慢地抬起頭,目光對上慕光年夾雜怒意的眸子。
此刻,他的頭發,他的臉還在被雨水衝刷著,渾身濕透。
可他周身的怒火與涼意,卻又意外的明顯。
她好笑的扯唇,手猛地推開他,接著從他身上下來,站直了身體,嘴角扯出一抹嘲弄。
“慕總還真是有空,都學會跟蹤我了?”
盛夏笑說著,眼淚盈眶的同時,唇角的嘲弄愈發明顯。
慕光年蹙著眉,鷹隼銳利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盡管眼前的女人身上已經濕透,可她那紅腫的眼眶,以及臉上的傷痕,卻格外明顯。
他踱步上前,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隻是剛抓住她的手腕,忽然被她用力的甩開。
“別碰我。”
盛夏滿臉憤怒,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看著這樣的盛夏,慕光年眉心緊擰在一起,剛要張嘴,追上來的金助理連忙將傘遞給慕光年,便退到一旁。
慕光年再次上前,將傘塞進盛夏手裏,“拿著。”
毋容置疑的語氣,令盛夏在心底冷笑不已。
倏地,她鼻尖發出一聲嗤笑,手裏傘被她狠狠甩了出去。
“慕光年,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更加惡心你在背地裏做的那些勾當。你以為你幫助了盛燃,逼的我回國就是因為愛我嗎?你以為你替盛燃做的所有我都會感激嗎?我告訴你,我恨你。恨你逼我回國,恨你從來不聽我的解釋,更加恨你對我所有的折磨。你憑什麼?憑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你憑什麼裝作一副你才是受害者?你就是個禽獸,是個畜牲,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我告訴你,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一輩子也不會。”
盛夏說完,轉身就跑。
隻是剛跑兩步,她忽然被男人從身後抱住。
盛夏掙紮的扭動著身體,手不停的掐著男人的手臂。
“慕光年,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啊”
盛夏尖叫著,掙紮著,在男人懷裏撒著潑。
男人紋絲未動,手緊緊的抱著她,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就在盛夏掙紮累了的時候,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忽的在她頭頂響了起來:“是誰告訴你我逼你回國的事情了?”
話音落下之際,盛夏明顯感覺到一絲涼意侵蝕著她的身體。
雨還在下,大顆大顆的落著。
盡管雨滴很大,落在盛夏的身上,可都不及那股涼意來的冷。
她渾身輕顫著,想要去回答,想要繼續撒潑,可身後的男人,卻在她開口前搶先一步出了聲:“我問你,誰說的?”
沉悶的語氣,透著滿滿的不耐,好似一定要追究到底一般。
盛夏苦笑,偏過頭看著身後男人的臉,好笑的說道:“你覺得誰說的重要嗎?”
“不重要嗎?”慕光年反問著,目光冷的駭人。
盛夏張了張唇,想要去辯駁,卻又覺得很可笑。
從她蹲在這裏落淚,到遇見他開始,一切的一切都格外可笑。
可笑到,她都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還剩下多少秘密沒有被挖開。
見盛夏不回答,慕光年笑了,笑的格外嘲諷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