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她將視線看向揉著眉心的舒姐。
“舒姐,你希望我怎麼做?”
盛夏直截了當的開門見山。
舒姐抬頭看向她,指了指一旁的蘇曆陽,“他說勸退人已經死了,原因是我們間接造成的,需要我們賠給他三倍違約金。”
“隻是這麼簡單?”盛夏問。
舒姐點了點頭,“但是,我們工作室今年的盈利完全不夠賠給他。更何況,勸退人傷了你的臉,也沒有和你談攏,自己自殺死了,還要倒打我們一耙。”
舒姐的語氣很是無奈,字裏行間卻是再告訴盛夏,讓她幫忙解決一下。
盛夏柳眉微皺了皺,心口略有些不快,可舒姐這半年很照顧她,她沒有理由拒絕。
她轉過頭,努力不去在意蘇曆陽陰冷的目光,低聲道:“蘇總當真想要賠償?”
“是。”
“那我這張臉怎麼算。”盛夏指著自己的左臉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蘇總上次說,願意用蘇氏的股份來賠償我,這話還算不算數?”
“嗬股份?”蘇曆陽冷笑了一聲,“盛夏,你好意思找我要你這張臉的賠償嗎?如果不是你,奕博怎麼會劃傷詩雨的臉?如果不是你,慕光年怎麼會對一個女人動手?你知道她死的有多慘嗎?”
說到這裏,蘇曆陽輕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你不會知道的,盛夏,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你,讓你嚐和她一樣的痛。”
尾音到了最後,透著濃濃的恨意。
盛夏輕抿著唇,看著蘇曆陽老淚縱橫的模樣,心底深處溢出一絲複雜。
畢竟,一個縱橫商場近三十年的老狐狸,竟然在她的麵前落淚了。
甚至有恨,都不敢報複,是多麼的可悲。
但!這並不讓盛夏覺得絲毫的愧疚,反而讓她覺得害怕和不安。
她害怕的是吳詩雨的死真的和慕光年有關,不安的卻是蘇曆陽以後會在商場給慕光年使絆子。
另一邊,別墅裏。
慕光年靠在沙發上,依舊認真的看著文件。他的對麵坐著送午餐過來的淩深,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我很好奇,你何德何能讓盛夏對你這麼好?她出門了,還讓我這個工作人士來給你送午餐,弄的我就像是你家的傭人。”
“難道不是?”
慕光年頭都沒抬,說話氣死人不償命。
淩深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眼慕光年,“你年年都這麼矯情,我很好奇你這個病到底是怎麼落下的?”
“不關你的事。”慕光年倏地抬眸,眼底一閃而逝的冷厲,“既然送完了午餐,就給我滾出去。”
“滾去哪裏?”淩深聳了聳肩,視線在房間中環顧了一圈,“你這房間這麼亂,都沒說收拾一下,味道也真是出奇的好。”
淩深將“好”字咬的極重,眼睛落在床腳破碎的衣服上。
“滾。”
慕光年低喝,俊臉上寫滿不耐。
見慕光年寒著一張臉,淩深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反而翹著二郎腿,歪著腦袋朝他說:“吳詩雨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跟我有什麼關係?”慕光年眉峰微微蹙起。
“你讓我把他丟進海裏喂魚,結果走了沒多久,又讓我把她撈起來。結果她自己嚇的逃跑,掉到水裏淹死了,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這件事。”
淩深意味深長的說著,唇角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