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寬容”二字,盛夏不由覺得好笑。
可她的視線,在看到祁顏抱著慕光年不撒手時,心中躥起一絲妒火。
她伸手,便將祁顏從慕光年懷中拽出,然後笑眯眯的看著慕光年,“老公肯定是覺得我特別好欺負,每天以欺負我為樂趣。既然,你這麼懂得憐香惜玉,那麼我就毀一下這玉。”
說罷,盛夏怒不可遏的揚起手,狠狠地摔在祁顏的臉上。
“啪——”
巴掌聲落下,周圍仿佛被禁止了一般。
盛夏視線在祁顏一隻手捂著高腫的左臉,梨花帶雨的看著自己,眼中寫滿了震驚。
“盛夏姐姐,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打我。”
祁顏眼中蓄滿淚水,整個人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學生,委屈萬分。
盛夏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神色複雜卻沒有阻止自己的慕光年,“老公,我這一巴掌,可是替你打的呢。你看,她都抱你了。”
“所以呢?”
“所以我就惡人做到底唄。”
盛夏說完,朝慕光年詭異一笑,揚起手又是一個巴掌朝祁顏打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她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祁顏的臉,手腕被慕光年有力的大掌扣住。
下一秒,慕光年猛地甩開她的手。
緊接著,她一個重心不穩,狠狠摔倒在地,頭磕在電梯門上。
疼痛感,從額頭傳來。
她抬眸,看著目光冷漠的慕光年,隻見他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橫抱起祁顏,走向另外一部電梯。
這一瞬,盛夏隻覺得置身冰窖中,心髒又冷又疼。
她坐在電梯門口,視線卻是盯著另外一部電梯緊閉的門,眼淚沒忍住落了下來。
盡管她知道,慕光年從來都是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她。
但她總會忍不住以為,慕光年會信她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可每一次換來的,永遠都是慕光年狠心絕情的樣子。
一如上次,孕檢報告的事情。
他甚至逼著她將孩子打掉,後來索性沒有懷孕,她又失落,又竊喜。
正當她這般想著的時候,一隻蔥白纖細的手忽然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她抬起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名長相極為可愛的女孩。
她瞳孔猛地一縮,眼淚戛然止住,眼底泛起一絲漣漪。
她連忙擦了擦眼淚,然後無視掉眼前女孩的手,爬起來,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倉惶的往外麵跑。
隻是,她剛跑了幾步,女孩忽然將她的衣服拽住。
“盛夏,你這是在心虛嗎?”
女孩的聲音,令她的背脊猛地一涼,腳步也跟著頓住。
她沒有敢回頭,去看女孩,隻是視線模糊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咬唇不語。
此刻的她,根本沒有勇氣和這個女孩說上一句話。
這是她虧欠的人,讓她活在愧疚中七年的人,她沒有理由不去愧疚。
見盛夏不理會自己,女孩靈動清亮的眸子輕眨了眨,然後走到盛夏麵前,笑著說:“這麼多年沒見了,你就沒有話和我說嗎?”
盛夏垂下頭,心中暗自苦笑。
她怎麼會沒有話和她說?她有無數的對不起想告訴她,可終究她沒有勇氣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