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命運弄人,我怎麼也沒想到,晚心嫁給了我的哥哥,當杜默生遇到劫難時,她來找我,求我伸出援手,我無情的拒絕了,看著她離去時絕望的背影,我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剮,第一次痛的那麼徹底,我在黑暗中坐了一夜,無數次的質問自己,我不願和杜家有關係,到底是因為我恨他們當年拋棄我?還是因為我怕將來無法麵對我曾經深愛的女人?
承認你愛的女人做你的嫂子,那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痛苦,更是一種心灰意冷的絕望,天亮時,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拯救杜默生,不為別的,就為了晚心,就當是我有生之年,最後一次為她付出。
也許親情是任何一種感情都無法取代的,和杜默生運籌莫展的三年裏,我漸漸接受了這位哥哥,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我把對晚心那份感情深深的埋藏進了心底,認祖歸宗,脫離幫派,共同經營杜家產業,杜騰宇看似已經正常的人生,卻也有別人無法理解的苦衷。
那就是,愛情在我心裏,依然是存活的,盡管我多麼希望,它可以死去。
為此,我深深的自責,晚心已經是我嫂子,而且她的孩子都已經四五歲,我怎麼可以還對她舊情未了,在矛盾與痛苦中掙紮的我,麵對外界一切關於感情問題的抗議,幾乎全都是無視的態度。
我想,如果沒有那一天,也許我永遠會活在回憶中無法自撥。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我開著車四處晃悠,看到一處賣烤白薯的地攤,我下了車,視線漸漸的模糊了,一步步往前走,走到地攤前,輕聲說:“給我兩個白薯。”
“對不起啊,今天已經賣光了,還剩最後一個,這個姑娘已經要了。”
她指了指我右側一個清秀的女孩。
我黯然的點頭:“沒關係。”
失魂落魄的回到車旁,剛拉開車門準備坐進去,驀然身後傳來輕柔的聲音:“這個給你吧。”
我疑惑的回頭,原來是剛才那個買最後一個白薯的女孩,我感激的笑笑:“不用了,我其實並不是很想吃。”
“拿著吧,我看的出來,它對你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女孩不由分說的把熱乎乎的白薯放到我手中,我征了征,剛想說謝謝,一陣大雨毫無預兆的傾斜直下,她慌得撥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開著車繼續四處晃蕩,在前方公交站旁,看到了剛才那個女孩站在公交牌下躲雨,於是我把車開過去,衝她招招手:“上來,我送你。”
她猶豫了一下,果斷的上了我的車。
“你要去哪?”
“翔豐苑。”
“是回家嗎?”
“恩……”
她似乎很害羞,安靜的像一團空氣,看不見觸不到,視線撇到剛才她給我的白薯,我隨手拿起遞給她:“趁熱吃了吧。”
“不用,我已經給你了。”
“給我也是浪費,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它扔了。”
她聽我這麼一說,一把接過去:“那我還是把它吃了吧,最起碼,我的肚子會感激我。”
我笑了笑:“你很可愛。”
“可愛是可憐沒人愛的縮減詞,你似乎和我一樣。”
她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令我頗為震驚,我佯裝隨意的問:“你怎麼知道我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