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我腦子裏轉了七八圈,這墓主人是鬼還是僵屍?是鬼便如何如何對付,是僵屍便如何如何對付,這墓室太過狹窄,施展不開,如何如何退回去,這些情況我都想了一遍。
但是除了蓋子挪開了一條縫之外,那棺木卻再無任何動靜,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不管女王的棺木有什麼動靜,先從棺槨上退回去再作計較。
其二是以進為退,直接上去把棺板打開,無論裏麵是什麼怪物,就用工桃木劍、糯米、去招呼她。
我的頭腦中馬上作出了判斷,第一條路看似穩妥,卻不可行,這墓穴上肯定潛伏著某種邪惡的力量,我心中有中感覺一直這麼給我說。而這種魔鬼般的神秘力量,正在伺機而動,它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幹掉我們這些打擾墓主人安息的人。如果我們立刻返回的過程中,走在這狹窄的石階上遭到突然襲擊,根本無處可避,這時候隻有硬著頭皮上了,希望這墓穴,不會變成我們的絕路。
我看了看師傅,兩人心意相同,互相點了點頭,都明白目前的處境。雖然暫時什麼都沒發生,卻已經形成了背水一戰的局麵,隻有開棺一看,先找出敵人,才能想辦法應對。師傅往自己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示意我和他一起把棺蓋推開。
由於棺上纏著幾道人臂粗細的鐵鏈,不能橫向移開棺蓋,隻能順著從前端推動,棺材自己露出的那條縫隙,也是在前端。我壓製住內心不安的情緒,和師傅一起數著一二三,用力推動棺板,這樹幹製成的棺材,沒有過多人為加工的痕跡,如果不是它自己移開一條縫隙,我們也不會這麼簡單打開。
棺蓋並沒有多重,用了七分力,便被我們倆推開一大塊,我們都屏住了呼吸,聞不出棺中是什麼氣味。隻見一具身穿玉衣的屍體,平臥在棺中,除此之外,棺中空空如也,什麼陪葬品也沒有。
這屍體應該就是墓穴的主人了,他臉上戴著一張黑色的麵具,瞧不出他的麵目,身體也沒有露在外邊,看不清屍骨保留的程度如何。師傅挽了挽袖子,探出一隻手,“噌”地扯掉了墓主人屍體上的麵具。他的臉露了出來,黑發如雲,麵容清秀,雙目緊閉,臉色白得嚇人,除此而外,都跟活人一般不二。
在此之前,我曾經無數次地想象過這神秘的墓主人究竟長什麼樣,或胖或瘦,或金發碧眼,或高鼻深目,但是讓我想一百萬次,我也不會想到墓主人原來長得是這樣,因為……他跟師傅長的一模一樣。
我不知該如何是好,腦袋裏亂成了一鍋粥,轉頭想看看站在身邊的師傅是什麼反應,誰知轉頭一看掀開麵具的師傅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難道這棺裏的屍體不是墓主人,而就師傅本人?我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陣陣絕望刺激著大腦的皮層,傷心、害怕、緊張、無助、疑惑,多種複雜的情緒,同時衝進了我的大腦,一時間腦海裏一片空白。我們的對手太難以捉摸了,我們簡直就像是案板上的肉,是煮是燉,是炒是炸,全由不得自己了,完全地被玩弄於股掌之間,我們甚至不知道對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