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腳下,我感覺這裏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一股無形的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慌。越不相信自己的話,可能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要做成功一件事情,首先得有耐心。
踏出爬山的第一步,我連抬腳都很費勁,一步一頓的往上走著。
他抬頭看向師傅,師傅走的很輕鬆,步伐輕盈,臉上還若隱若現的帶著笑容。
他正看著,師傅突然回過頭來,四目對視,我尷尬的低下了頭。
越往上走我的步伐越沉重,就像是在腿上綁了幾百斤的沙子,身上還背了一個胖子的感覺。
漸漸的,師傅跟我的距離越來越遠,兩人的狀態差距也越來越大。
師傅依舊是很輕鬆自如,而我現在已經是汗流浹背,就連呼吸都漸漸變弱了。
豆大的汗滴從我臉上落下來,有的掉進了嘴裏,一股鹹澀的味道在他的嘴裏蔓延開來。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費力,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
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我想抬手去擦,卻發現連把手抬到眼前的力氣都沒有了。
真的堅持不住了嗎?
我在心裏問著自己,大腦漸漸空白,身體卻還在機械的走動。
突然一股強大的壓力讓我摔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看著眼前的路似乎沒有盡頭。
師傅覺察到異常,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出手幫忙。
我心裏明白,師傅這是想讓自己站起來。
可是,他真的站不起來了...
我的手緊緊的扣著地麵,原本堅硬的山地硬生生的被扣出來一個個洞。
他是站不起來,但是趴也要爬上去。
我不斷摸索著,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姿勢,最後他把兩隻胳膊撐起來,手肘處碰地。
完成這一姿勢我已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接下來的路程會更加艱難。
師傅在前方看著我這一舉動,雖然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
我用手肘當作身體的支點,用盡全身力氣不停的往前趴著。
衣服在攀爬的過程中被路上的小石子劃爛了一塊又一塊,直至我的皮膚與地麵接觸。
路上散亂的石子讓衣服被劃爛的我苦不堪言,一塊塊石子硌著他的肉,很快有些地方就鮮血淋漓了。
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濃密的汗滴讓他看起來十分虛弱,似乎下一秒就要閉上眼睛,長眠不醒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我才爬出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他現在倒有些感謝那些小石子了,雖然刺痛他,卻讓他清醒著。
我咬著牙,臉上的青筋暴起,眼睛裏的血絲也越來越多,唇色就像是沾染了一層霜一樣白。
眼前的路越來越模糊,就連師傅的人影他也看不見了,仿佛這條路上隻有他自己在艱難的爬著。
三個時辰後我終於爬到了半山腰,師傅就在那裏等著他。
到了半山腰的我再也沒有力氣完成接下來的路了,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