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玉虎慰心傷女 飲血劍別情癡人1(1 / 1)

正在這說話的當兒,兩個人隻覺得身後一陣清風吹過,脊背登時發涼,郝好兒心中一想,不好,一定是被人發現。正不知該走該留之際,何蚌兒早已不加思索出了雙刀,與來人戰在一起。

郝好兒自知情勢已是騎虎難下,隻有出手相助何蚌兒,然而就在這回身的這一刻,整個人竟然完完全全地愣住。如果自己沒有眼花,月光與燈火之下的莫非就是那個人。乍一見就隻是感覺,然而接下來再打量身形裝扮,武功招式,再加上係在腰間的那隻翡翠鴛鴦,就更加確信了,如此竟然不自覺地翹起嘴角來。

何蚌兒在一旁招架的辛苦,偷眼看到郝好兒竟然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熱鬧,登時一股怒火衝上來,叫一聲,“咳,郝好兒,你在那裏幹看傻笑個什麼勁兒,還不快快出手幫忙嗎?”

郝好兒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想要將兩人勸解開來,“別打了,是自己人。”

何蚌兒正鬥在興頭上,叫道,“什麼自己人,你眼花還是心花了?”這一邊忙著說話,雙刀還在胡亂地應酬。誰想那對手聽了郝好兒的話,卻已經有停手的招式。其實在一開始,他似乎也沒有想出手的意思,無奈何蚌兒刀出得快,逼得緊,才不得已舉劍相迎。

郝好兒見何蚌兒沒有絲毫要罷休的意思,便說道,“蚌兒,快別打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何蚌兒手舞足蹈,厲聲向郝好兒問道,“什麼我們要找的人?我們要找什麼人?我們到這裏來是看熱鬧的又不是來找人的。你說些個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郝好兒哭笑不得,說道,“我看你才真是莫名其妙,你眼前的這個,就是我們來中原要找的人。”

何蚌兒聽到此,才算是恍然回過神來。本來一柄刀已經劈了出去,卻陡然一個翻身收了回來,接著看著對手上下打量,喃喃說道,“果真,果真,麵具,還有,那簡直同眸兒如出一轍的劍法,是十三魅影劍。”

郝好兒上前來嗔道,“早就叫你停手,你不聽。”

何蚌兒此時也不知道是剛才動手時用多了力氣,還是激動些,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道,“鬼公子,是鬼公子,穆睫,你是穆睫?”

眼前這一個正是穆睫。

穆睫緩緩走上前來,向何蚌兒與郝好兒拜了一拜,兩個女孩回了一禮。三個人就這麼站著,也不知該怎樣做開場白。

郝好兒本來一臉羞怯,不想說第一句話,再看何蚌兒,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心神,穆睫雖然戴著麵具,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猜想此時也一定是昏了頭腦,思前想後,隻有自己開口了,然而光這稱呼就想了半天,是該叫“鬼公子”,還是叫“穆公子”;他與眸兒雙生,論年紀是比自己大一些的,稱呼為兄是否合適;最後出口,沒想到,竟然叫出一聲“穆睫。”

這連名帶姓一聲叫出口,不但穆睫被喚得一愣,叫的人自己都愣了,何蚌兒被這一聲卻叫的回了心神,恢複了原本的神態,上前同穆睫說道,“你怎麼才現身,知道我們幾個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嗎?”

穆睫不答反倒問這二人,“兩位一定是七廂之主中的兩位,還沒有見過。”

郝好兒穩定心神,微笑上前回答道,“不錯。這位是啼笑園主何蚌兒,我是天命苑主郝好兒。見到公子實屬不易,請公子隨我們回金元貨莊吧。”

穆睫像是恍然大悟,說道,“金元貨莊,原來是金元貨莊。這些年在一直不知道,竟然就在眼皮底下。”

穆睫正在感慨,何蚌兒聽到郝好兒的話倒是反應甚大,吵嚷到,“回貨莊,你腦子混掉了嗎,我們來這裏幹什麼你都忘了嗎?”

郝好兒笑著斥責道,“我們來這裏是幹什麼?你說呢?我看你腦子才是混掉了,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胡鬧的,還不趁著現在快快抽身。莫說沒有什麼正經事,若真是有,也沒有事情大的過找到鬼公子的。”

何蚌兒一聽到這裏,努嘴負氣說道,“你要走便走,沒人攔你,反正我是不走的。”

穆睫聽到這裏,也瞧準機會插話說道,“二位姑娘,實不相瞞,今天我來,也是有事要找金繡夫人商量。如果推算不錯,明日就是五鬼動手的日子。”

郝好兒聽到這話,點了一點頭,笑著說道,“公子猜的應該不錯。連日來,眸兒與飛帆兩個都在悉心布置,應該不會有大差錯。濟民娘子也在中原,請公子隨我盡快去相見。待晚一些時候,眸兒與飛帆回來,我們再一起商量這尚書府的事情。”

穆睫聽到這裏,隻有點一點頭。何蚌兒則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隨著這兩個人走。若是平時,郝好兒絕不肯扔下她一個人不管,然而此時,卻放任由著她去,心中竟有幾分莫名竊喜。

郝好兒與穆睫說著便一起上路,兩個人都是溫順柔軟,隨和豁達的性情,一路上相談甚歡,很是投緣。

帶走到貨莊門口,郝好兒問一句,“公子還沒有同眸兒相認吧。”

穆睫黯然答道,“不錯,見麵之時隻是匆匆而過,並沒有相認。”轉而又接了一句,“也許她先同父親相認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