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
百步山寨上下卻沒有一個歇息,圍在中堂,各個一籌莫展,京城內外尋找一天也沒有見到遊方醫聖田七的下落。
霍天衝正是一臉愁色,不知如何是好,外麵卻通報穆眸兒來了。
霍天衝隻覺得天降救星,忙叫人將穆眸兒迎進中堂來。隻見跟隨穆眸兒一同進門的還有一對男女。
男的年紀五十上下,骨瘦如柴,弓腰駝背,山羊胡子,菩薩笑容。女的一身素白衣衫,正值妙齡,卻像天生患有不足之症,身如飛燕輕舞,弱柳扶風,每行一步,如履薄冰,謹慎輕盈。麵如西子心絞,略帶病容,一顰一笑,人見人憐,柔弱多情。頭上別著幾根細長銀針,脖上戴著一大套一小,兩隻白玉平安扣。
霍天衝見到這一老一少跟隨穆眸兒進來,問道,“眸兒,這兩位是?”
穆眸兒指著年老的一位說道,“這一位,就是遊方醫聖田七先生。”
霍天衝初時見到這個幹癟老頭,並沒想到就是醫聖,如今聽到穆眸兒如此說,大喜開懷,說道,“果真是醫聖先生嗎,那丹鳳就有救了。隻是奪命娘子沒有找的到嗎?”
穆眸兒指著那年輕女子,說道,“這位就是我的表姐,奪命娘子修女兒,也是田七先生的主子。”
霍天衝聽言不禁大吃一驚,眼見麵前這位女子,看似手無縛雞之力,仿佛一陣風就能摧翻打倒,麵有愁色,並無自信,況且年紀如此之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就是精通藥理的奪命娘子。
穆眸兒見霍天衝心有疑慮,說道,“老爺子不必擔心,我表姐救人無數,從來沒有失過手。”
霍天衝見穆眸兒對這女子如此推崇,便放了五分心,便慌忙吩咐將三人迎入內堂,為霍丹鳳治傷。
修女兒一見到霍丹鳳,便說道,“這位姑娘中的毒,香氣如此濃鬱迫人,彌久不散,恐怕是來自西域。”
霍天衝聽到修女兒的聲音雖然柔弱如其人,言語之間卻淡定自信,漸漸放下心來,問道,“神醫娘子知道這毒,想必也有可解之方了。”
修女兒聽到霍天衝如此稱呼,蒼白的臉一下子通紅,手足無措起來,穆眸兒在一旁說道,“我這位表姐一向害羞內斂,不喜歡別人這麼過譽的稱呼,老爺子就直呼姑娘也就好了。”
修女兒聽到穆眸兒為自己解圍,寬了心,說道,“我隻知道來自西域,卻從來沒見過,沒聞過這種毒,想要知道這裏麵的內容,也要慢慢捉摸才能弄清楚,至於解方,也要等我把這毒搞個通透明白之後才能化解出來。”
霍天衝問道,“神醫……,姑娘可有把握?”
修女兒答道,“我會盡力而為的。”
霍天衝見修女兒並無說準,心下不禁忐忑,田七在一旁見到霍天衝憂慮之色,說道,“這毒雖然奇特難解,但是就算是我,也敢鬥膽一試,我家小姐想要化解,自然不在話下,請寨主寬心。”
穆眸兒接道,“我表姐一向謙虛過甚,她說盡力而為,就是有十分把握。”
霍天衝見田七一臉泰然自若,心知穆眸兒所言必定不假,說道,“不知道神醫……,姑娘什麼時候能夠得出解方,小女恐怕挺不了多少日子了。”
修女兒說道,“令愛不是服用了七魂留魄丹嗎,看氣色,我們還有六天時間,我會盡力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