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白飛帆反應過來。穆眸兒早就走得遠了。
東方黎問道,“眸兒所說的鳳兒是不是霍天衝的女兒丹鳳姑娘?”
白飛帆答道,“正是。看來她是同銀笛書生與韓小公子在一起時遭了殺手的毒手,不知道她傷在風蕭蕭,路漫漫哪一位手裏?”
東方黎說道,“你與霍家相交一場,如今鳳姑娘手上,你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
白飛帆接道,“不錯,我明天一起去找奪命娘子來救命吧。”
東方黎點一點頭,說道,“如果見到了好兒,女兒兩個人,也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找到些頭緒了。”
白飛帆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真的順利,說不定我們能夠趕在重陽節前回到島上。”
東方黎笑了笑,說道,“不錯。”
白飛帆說道,“重陽是你的生日,今年我還是要送你一件特別玩意。”
東方黎笑道,“總是要你這樣費心,我真是過意不去。那麼我先在這裏好好謝過你了。”
白飛帆自嘲似地笑道,“黎兒,你這麼客氣,又這麼疏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原諒我?”
東方黎笑道,“飛帆,你在說什麼?”
白飛帆黯然答道,“雖然你不說,但是我知道一直在怪我,你從來沒有原諒過我。”
東方黎說道,“飛帆,如果你說的還是那件事。那件事早就過了,過了就過了,你怎麼還跟自己過不去呢?”
白飛帆說道,“過了?你說的輕鬆瀟灑。雖然你表麵上不怨我,不恨我,不怪我,雖然你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可是,你能否認嗎,你能否認有些東西,有些不再台麵上的東西,我們之間的東西,永遠失去了嗎?”
東方黎問道,“飛帆,是我剛才說的什麼,做的什麼,讓你……?”
白飛帆答道,“不是,不是……,你一直說的很好,做得很好。從那之後,雖然你對我沒有一句指責,但是你在懲罰我,我能感覺到你在懲罰我,你笑著心裏卻冷淡著,一些東西丟了,永遠找不回來了。”
東方黎接道,“飛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麼我告訴你,我們之間是少了一些東西,那就是機會,而且這一少就是一生一世,恐怕找不會來了。”
白飛帆說道,“一生一世……黎兒,你從來不讓自己犯錯,也一直容忍別人犯錯,表麵看來,你比誰都寬仁,但是實際上,你比誰都殘忍,無論是誰傷害了你,你都會不動聲色地把他們掃出你的世界,連一次補救的機會都不給。”
東方黎接道,“也許你說的對。並不是我刻意想要殘忍,但是我管不住我的心。從小到大,我一直是這樣,會在第一時間,從那些傷害過我的人身上抽回所有感情籌碼,永遠不再對他下注。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感到安全。”
白飛帆歎道,“想不到,外表上如此圓滑親切,內心卻如此敏感極端。黎兒,你的笑容裏藏了太多東西了。”
東方黎說道,“向人袒露真心確實不容易,有些時候即使是一點點,也會嚇壞了人。就像是我說的,有些事情注定要放在台麵下的,不管你心裏舒不舒服,都隻能默默忍著,如果你忍耐不住,硬是要把它們搬到台麵上理論一番,那麼無異於揭掉了掩蓋汙濁的粉飾,再想貼上去就難了。”
白飛帆說道,“其實我從來沒抱有希望,然而除非你親口說出來,我才會死心。”
東方黎笑了笑,說道,“那麼現在,你死心了嗎?”
白飛帆也笑了笑,說道,“你想聽實話還是謊話?”
東方黎笑道,“我說過,實話不好聽,還是聽謊話吧。”
白飛帆目不轉睛地看著東方黎,好像有千言萬語,半晌,說道,“謊話就是我死心了,而實話就是我更不甘心了,該怎麼辦呢?”
東方黎看著白飛帆,也似有千言萬語,卻隻說道,“不用擔心,總有一天,你會把這句話倒過來說。”
白飛帆問道,“黎兒,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我和霜兒,我們之間會不會有那個機會?”
東方黎答道,“飛帆,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一件事發生了,另一件事就注定了。就比如說剛才被你和眸兒擾了我的清夢,現在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可不能再陪你熬下去了,你也回房去再歇一會吧。”
白飛帆見東方黎不願再言,便悵然去了。
第二日清晨,穆眸兒照著白飛帆的描述,來到金元貨莊兩條街外的巷子上,卻看到一些橫七豎八的攤子。如今時辰尚早,卻隻有一個饅頭鋪和一個煎餅攤子開了張,因為沒有多少客人,兩位老板娘湊在那裏聊起了家常。
穆眸兒走上前去,向二人詢問道,“老板娘,知不知道這裏附近有一個算命的攤子?”
饅頭鋪的聽到穆眸兒這一問,說道,“姑娘也是來求神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