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池塘也被染上墨色,荷花在黑夜的寒風裏顫抖,這一切都是那麼靜謐美好,突然——一道來自女人的尖叫聲劃破長空,那聲音極為淒厲,聽的人平白無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若是細細去聽,還能辨認出尖叫的內容是什麼.
“不要……不要殺了我,求求你,我可以給你……唔…給你很多錢,很多很多,我…啊——!”她顯然還想再說些什麼,隻是對方不再允許她說下去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鴨,短短幾秒鍾之後,這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池子裏的荷花還在迎著夏日裏的涼風輕輕舞動身體,隻是池子裏的水悄悄變紅了。
……
“隊長,這已經是案件發生至今的第17具屍體了。”陳沉拿著一疊厚厚的資料推門進來,無論是從他臉上悲痛的表情還是在場眾人熬紅了的眼眶都能看出這起案件並不那麼簡單。
“做過DNA比對沒有?”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年紀大概四五十歲上下,體型微胖,身穿著一件老舊的咖啡色夾克,指尖還點著一根燒了三分之二的煙頭。雖然他這身打扮看著是邋遢隨意了一點,但在場眾人也都差不多,平時裏再精致好看的女士坐在這好幾天守著案件資料和調查錄像,忙得連吃飯時間都沒有,哪有那個時間?因此他這身打扮也不算突兀了。
小房間裏煙霧繚繞,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煙,可見度低的嚇人,模模糊糊的連每個人的臉都快看不清了。
“做過了,和之前發現的十六具屍塊,都不屬於同一個人,所以,這又是一具新的屍體。”陳沉端了杯水坐到自己位置上把資料分發給大家,左右看了看,好奇的問:“怎麼沒看見隊長?”房間裏跟仙境差不多,連個大活人沒在這都看不出來。
“隊長啊,去鑒證科了吧,或者解剖室。”有人回答道,現在是看見案件資料就覺得頭疼,凶手的殺人手法極其惡劣,到目前為止已經是發現的第十七具屍體,有的死者到現在為止還沒弄明白身份,因為凶手拋屍是把屍體切成屍塊再拋,但是一具屍體隻拋一塊,這樣就給偵查工作帶來了很大難度。
第一起拋屍案是在半年前,死者在高速公路上被發現,當時的車主正好好開著車,突然之前從前麵飛過來一個很大的黑色運動背包,高速公路上車速非常快,衝擊力非常大,運動包瞬間打破了前玻璃,接著該車的車主就被滿滿一背包的斷手斷腳兜頭砸了一臉。
一開始接到這樣的報警都有些懵,車主被嚇得語無倫次,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蹲在高速休息區哭嚎,最後檢查了一下飛到車裏的那個背包,剛一打開,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撲麵而來,隻見運動背包的裏層整個都被血染紅,斷肢的斷口處極為整齊,一看便知是被人用非常鋒利的刀具幹淨利落一刀切下來的,並且……按照出血量來看的話,應該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砍下來的。
說起這件事還有些疑點,首先高速路拋屍是怎麼做到不被發現的呢?巧合的是那一個路段的攝像頭是壞的,甚至連被拋屍誤傷的車主也不能說清楚這包東西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又是怎麼一下子飛到他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