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熱熱鬧鬧的開封城裏,卻有一片街區靜悄悄的,一點聲息也無,平日裏迎來送往,高朋滿座的開封第一酒樓閑雲樓裏,更是鴉雀無聲,隻有掛在酒樓大門兩側的大紅燈籠,在蕭瑟的秋風裏,不住的輕晃,那燈籠透出的紅光,將酒樓的大門前照射的一片血紅。
今天就是開封五霸聚會的日子了,這在開封本地早就是婦孺皆知的事情了,所以這個時間是沒有什麼平民百姓敢在這裏隨便晃蕩的了,要是運氣不好,正遇上那幾個惡霸,可就是後悔莫及的事情了。
我帶著幾個家丁,站在酒樓盤邊一個陰暗的小巷裏,靜靜的蟄伏,等待著開封五霸的到來。
白衣神箭王伯當,就站在我的身旁,他的嘴裏正咕咕噥噥的不知道念叨些什麼,手上的青筋暴起,挺拔的身軀在秋風之中微微顫抖,他那張清秀俊朗的臉上則隱隱透露出一絲絲殺機。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將他拖進了小巷的深處,低聲的對他說道:“王兄,放鬆點,不要那麼激動,殺幾個小賊而已。再說了,他們現在不是還沒來嘛,等到他們來了,你再激動也不遲啊!”
王伯當呐呐的說道:“程兄,不好意思啊,隻要一想到這些惡霸欺淩百姓,我的心裏就像開了鍋一般,怎麼也冷靜不下來,讓你看笑話了!”
我無言的看了看他,卻沒有說話。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許多不幸的人,而這些不幸的人對於他們所經曆過的不幸事件,總是難以忘懷,王伯當這家夥從小就受過很多的苦,看來是烙下心理陰影了。不過對於他,我也是無法可想的。我又不是心理醫生,對於這種心理病是無能為力了,不過也需要好好的勸慰與他,否則,這小白臉這一生都會在痛苦之中度過。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長歎了一聲,剛要開口勸他,就聽他神情茫然,語氣蕭索的說道:“程兄,你可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嗎?”
我無言的搖了搖頭,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隻覺得嗓子眼裏一陣陣的發緊。
王伯當紅著雙眼,轉過頭,用雙手不停的錘著牆壁,一邊錘一邊嘶聲呐喊著:“我的爹娘,妹妹全是被惡霸逼死的,那群該死的惡霸,隻是為了一張白老虎皮,就逼死我一家人,該死的,該死的,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這是魔障了,我看到他這模樣,趕緊使勁的拉住他的手,將他從牆邊拉開,低聲勸道:“王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些惡霸已經被你殺掉了,你就不要再這麼生氣了,要往前看啊!”
我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也隻能強撐著勸著他,也許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至少能讓他好受點!
好半響,王伯當才安靜下來,他耷拉著腦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後背緊緊的靠在了牆上,沉默的看著牆裏那顆鬆樹。
我也坐了過去,靠在了牆上,抬頭望著天邊,今晚沒有月亮,隻有幾個黯淡的星辰,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我歎息了一聲,輕聲對他說道:“王兄,逝者已矣,生者要活的越來越好,隻有這樣,才對得起黃泉之下的親人啊!”
我剛勸完他,身後劉武就竄了過來,他興奮的低聲嚷道:“少爺,少爺,那五個壞蛋來了,剛進了那酒樓!”
“哦?他們帶了多少人?”我一聽劉武這麼說,馬上跳了起來,興奮的問道。
劉武嬉笑著說道:“大概三十多人,不過,我看過了,全是一些粗通武藝的,沒一個上的了台麵!”
我皺了皺眉頭,奇怪的說道:“那李壞那?他手底下不是有些太原李家的高手嗎?一個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