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柳遠戰同柳夫人圍在一張桌子上,皆是麵帶憂愁,此時有些六神無主。
“到底怎麼樣了,不是說從牢裏出來了嗎?”柳夫人無法進宮,查不到實時消息,便有些著急。
“宮裏說是麗妃前去查探的時候,煙兒發了瘋從牢裏跑了出來,隨後被陛下撞見,又……又關押了回去……”柳遠戰垂著腦袋,一臉陰霾。
柳夫人雙眼便頓時含上了淚水,“我就說後宮不是個安生的地方,當初救不應該讓她進宮,都說陛下最為寵愛煙兒,可是到了這個關頭,還不是棄煙兒於不顧!帝王之家最是薄情,真是不該,不該啊!”
“好了!你在這裏哭有什麼用……”柳遠戰近幾日來焦頭爛額地打探消息,又是四處走訪,此時柳夫人一哭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便拍了桌子站起身來,道:“我再出去瞧瞧,看有沒有人能幫上什麼忙。”
柳遠戰起身披上外袍便走了出去,門關上後又隔絕了外麵的陽光,徒留一室的陰霾。
這些日子以來柳遠戰已經走了幾家,但是官場上那些往日相交甚好的好友此時也都愛莫能助,此事牽連甚廣,關係到柳如煙的個人名譽,又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人人都隻道柳如煙是妖後。
即便是迫於百姓和大臣的壓力,連城冥縱有心為柳如煙辯駁,也是無力回天。
幾位大臣們都是這般表示的,再者出事的是後宮,即便是他們有心要查,也是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手伸不到後宮,便一切都是徒勞。
可柳如煙現身處牢獄,做父母的自然也跟著操心,且如今柳如煙性命攸關,柳遠戰也決定要試一試,便去了大理寺卿的府邸。
但一樣也是沒有能見到,這已經是第三日了,也是柳遠戰第三次求見大理寺卿,一樣的被拒之門外。
“國公爺,您何必呢,這是後宮的案子,陛下也未曾發話讓咱們大理寺插手,且此事事發在後宮,就是咱們大人也是有心無力啊,您還是回去吧,莫要再來了,即便是再來,我們大人也是不會見您的,對不住了。”
大理寺卿的管家將話說的非常清楚明白,柳遠戰心中不免絕望,看著大理寺卿府邸的大門又一次轟然緊閉,便也隻能轉身離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地意識到,這一次真的是柳如煙生死攸關的時候了。
夕陽之下,柳遠戰的身影被拉的很長,斑駁的鬢發越顯老態。
養心殿,柳如煙一直都待在養心殿中回憶當晚凶手的容貌,雖這幾日身體也恢複了些,但她到底還是想不起來,便有些沮喪了。
連城冥傍晚的時候回了養心殿,臉上帶著些疲憊的神色,柳如煙便知道他又是為了此事兒奔忙了一整天,便主動地上前幫連城冥將外衫脫下,又為連城冥揉了揉肩膀,問了一句:“事情可有進展?”
連城冥搖了搖頭,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卻是有著微微的歎息聲。
“那些遇害宮女的屍體可還在?”柳如煙想起來,她的替身現在已經在牢獄之中,凶手便不會再繼續作案,如此下去線索便注定會越來越少,興許在屍體上麵還能找到些什麼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