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瞧著柳如煙走起來一腳深一腳淺,似乎是有些不對,但不論怎麼問,柳如煙的回答都是無礙,珍兒問的多了,柳如煙便會變得很不耐煩,不僅對珍兒發火,甚至有一次險些同珍兒動手。
這是印象中柳如煙從不曾有過的,從前即便是紫宸宮裏的下人做錯了什麼事情,柳如煙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紅過臉,對那些低等丫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珍兒,更是從來沒有過一句嚴重的話。
珍兒左想右想,皆覺得此事不對,自己無法做主,便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外,許公公正守在外麵,麵帶憂愁,聽著禦書房內的動靜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喲,珍兒姑娘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許公公瞧見了珍兒,左看右看卻並沒有看見柳如煙,不由心生疑惑:“怎的就珍兒姑娘一個人?”
說著,許公公的語氣頓了頓,見珍兒紅腫著雙眼,嘴唇顫抖著,便嚇了一跳道:“這是怎麼了?”
“是娘娘……”珍兒搖了搖頭,對許公公道:“娘娘近來的行為舉止委實蹊蹺,奴婢覺著不對,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才不得不來求見陛下,勞煩公公幫奴婢通傳一聲,眼下也就隻有陛下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許公公聽言便一臉為難,緊接著禦書房內便傳出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帶著連城冥盛怒的聲音。
許公公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珍兒道:“珍兒姑娘,不是我不幫你,隻是眼下眾位大臣正在禦書房內同陛下商榷近來宮中宮女頻頻死亡一事。
此事隻怕牽連甚廣,陛下也正憂愁著。而諸位大臣又委實拿不出什麼好的法子,聽聽,陛下此時正發脾氣呢,您就是現在進去,也不合適啊!”
“可……可娘娘她……”珍兒也被禦書房內連城冥的聲音嚇了一跳,便後退了幾步,眼中含淚,心中突然沒來由的絕望。
“珍兒姑娘不妨先回去,待過段時間陛下火氣消了再來也不遲,到時候同陛下說話倒也好說些。”許公公建議著,不想讓珍兒現在去撞連城冥的火氣關口。
“謝過公公,那奴婢過些時候再來。”想起柳如煙前不久才被連城冥罰跪佛堂,而且自那以後連城冥便再也沒有來過紫宸宮,想來也是對柳如煙生氣了的。
即便是珍兒這個時候進去,隻怕連城冥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也就自然不會對柳如煙有任何的關心,興許還會起到反作用。
想到這裏,珍兒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轉身離開了。
回到紫宸宮,柳如煙意料之中地依舊是一個人待在屋子裏,丫鬟進去送了膳食,便被柳如煙轟出來了,誰也接近不得。
珍兒無奈,便也隻能回了房裏。
半夜,月圓正好,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紫宸宮院子裏偌大的槐樹上立著一隻烏鴉,背後便映著那一輪明月,便仿佛是站在了月亮當中似的。
隨即,柳如煙的房門發出一陣響動,那烏鴉受了驚嚇,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便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隨即月光灑下,照在柳如煙的腳底下,映著柳如煙手裏的匕首發出了清冷的光澤,在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