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偶的身上插了些細長的銀針,上麵刻著柳如煙的生辰八字,銀針深深地刺進柳如煙的名字裏,上麵沾染了幾滴幹涸的血跡,此時落在林錦繡的眼裏,便越顯猩紅,然如一條吐著猩紅蛇信子的蛇,倒映著林錦繡的麵色越顯嚇人。
紅蘭後退了幾步,被林錦繡的眼神嚇到,連忙低下了頭。
“送巫師出去。”林錦繡對紅蘭吩咐了一句,隨即又對巫師道:“紅蘭說的對,你如此頻繁地出入宮廷,未免太過引人耳目。近幾日本宮需要你的時候多了些,便先在這雲華宮住下,本宮著人為你安排住處,無事無需外出,若有事,本宮也會第一時間傳喚你。”
說完,林錦繡便不容置喙地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可以下去了。
紅蘭抬頭同巫師對視了一眼,巫師眼中雖有猶豫的神情閃爍,但到底還是識趣地沒有反抗,跟著紅蘭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的禦書房,小公公回來的時候看見連城冥,便想起白日裏碰見珍兒時主仆二人的異常,正猶豫著要不要同連城冥言說,便聽連城冥問了一嘴他身旁的許公公:“惠妃如何,寡人忙到這麼晚,約莫今晚又是不能出去了。”
許公公臉上不由一陣冷汗下來,他一整天都在陪著連城冥批閱奏章,哪裏知道柳如煙的情況。
正想著隨便編幾句糊弄過去,便見那小公公上前幾步走到連城冥的跟前來打了個旋兒,吞吞吐吐地道:“陛下,奴才今兒個白日裏碰見過珍兒姑娘同惠妃娘娘,隻……隻覺得有些……”
“有話便好好說,陛下麵前豈容你胡言?”許公公聽著這小公公結結巴巴的樣子,便覺得頭疼,正想將人揮退下去的時候,便聽連城冥的聲音傳了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回頭便看到連城冥從奏章中抬起了頭來,眉頭緊皺,似是在擔心,許公公便又將喉嚨裏的話咽了回去。
那小公公定了定神,便道:“珍兒姑娘起先很是慌張地同奴才言說,說是惠妃娘娘不見了,正想讓奴才回來稟報陛下,珍兒姑娘便又忽的瞧見了惠妃娘娘,但奴才看過去的時候,隻覺得惠妃娘娘神色有異,不理會人,不知是否是出了什麼事情,奴才不敢妄議。”
聽言連城冥的眉頭便皺的更緊了些,眸色一暗,便將手中的筆豪擱下,連同奏章也都合上了,起身對許公公道:“走,去紫宸宮瞧瞧。”
一路走著,連城冥便又問許公公道:“去問下,惠妃清晨出了去壽安宮向太後請安之外,還去了何處?”
許公公立時俯身應聲,轉身處了禦書房。
待連城冥走到紫宸宮門前的時候,許公公便也回來了,回稟道:“陛下,奴才問過了,惠妃娘娘早上從壽安宮回來,便回了紫宸宮,隨後便一直待在紫宸宮裏,並未外出。”
連城冥點頭示意醒的,兩人便進了紫宸宮。
此時珍兒正守在柳如煙的房門口,房門緊閉,夜色下珍兒也是昏昏欲睡。
見到連城冥來了珍兒便立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手上前對連城冥行禮,瞌睡蟲頓時也便跑不見了:“見過陛下,陛下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