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柳遠戰很快就收到了柳如煙送過來的口信,是紅兒親自來傳的話,柳遠戰便知道事情已經傳開了,心中擔憂更甚。
原本國公府應是作為柳如煙的庇佑,可如今卻要柳如煙這個做女兒的來為他們操心,柳遠戰也是心中有愧。
“惠妃娘娘怎麼說?”柳遠戰將紅兒迎進府裏,倒好茶之後便有些急切地問道。
紅兒咕嘟咽下一口茶,有些微微喘地對柳遠戰回道:“娘娘的意思是,此事不小,但清者自清,還望國公爺能冷靜,陛下那邊自有決斷,咱們且莫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隨機應變便是,娘娘在宮中也會幫襯著些的。”
瞧著紅兒是從宮裏著急忙慌跑出來的,身上還披著黑色的披風,偌大的帽子將整個人的腦袋都給包了起來,柳遠戰便知道此事不小。
為了不牽連到柳如煙,也為了國公府,柳遠戰知道輕重,便對紅兒道:“回去回稟娘娘,微臣知道該怎麼做了,還請娘娘在宮中一切保重,莫要擔心家中之事。”
紅兒點了點頭,柳遠戰也不多留,見紅兒要走便立即親自送紅兒出去,周圍的所有下人都被摒退左右,此時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烏鴉落在樹梢上,落下一片簌簌的聲音。
將紅兒從國公府的後門送走,柳遠戰有些不放心地又吩咐了幾個小廝在左右護送,但是被紅兒婉拒了。
“國公爺留步,奴婢一人走便是,人太多了反而容易惹人耳目,國公爺保重。”對柳遠戰欠了欠身子,紅兒將頭頂上的帽子重新戴上,低著頭便走了。
卿雪閣裏,秦康安正同幾個大人在吃酒,一旁胡子白花花的舉著個酒杯已經有了半醉之意的大人赫然便是朝堂上帶頭反駁連城冥的劉大人,此時已過花甲之年的他,喝起酒來卻一點都不遜色,久經官場練就了好酒量。
而坐在秦康安右手邊的稍顯年輕些、帶著個帷帽的便是當朝的禦史大夫周大人,此時也是樂嗬嗬地陪著秦康安喝酒,正同秦康安碰杯。
“陛下年紀尚輕,這才登基沒幾年呢,就想插手官員大選這等重要的事情了,當真是有些過分了。”
陪著周大人一起來的便是他手下的門生,如今也在朝堂上混到了個五品官的位子,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但不管怎樣也都還是跟著周大人,顛顛地巴結著。
周大人聞言便點了點頭,對秦康安碰杯道:“要說這事情啊,還是王爺安排的妥當,不然就我們這幾把老骨頭可還真的無法同陛下抗衡此事。”
“可不是,您可是沒瞧見朝堂之上陛下盛怒,非要插手官員大選,咱們做臣子的,一點都不敢忤逆。”
秦康安立時便擺了擺手,打了個酒嗝,裝作有些醉醺醺地道:“哎!陛下也是一心為朝廷著想,咱們做臣子的,無非都是個幫襯,豈能如此胡言亂語。”
“這官員大選一事啊,幾位曆來都是親自負責的,此事若幾位不同意,陛下想必要插手也是要費些勁的,不妨事,不妨事,來,喝酒!”
雖麵子上還是在為連城冥說話,但在座的哪個聽不出來,這是讓他們幾個穩住陣腳,萬不要鬆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