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紛紛在懊悔,為何當晚沒有早些過去春華樓。
侯府的千金之女,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攀的上的,必定是生的貌美如花,肌膚似雪才是。
隻聽那舒先生折扇嘩的一聲打開,在眾人麵前走了一圈兒,又繼續道:“各位可是不知道,這春華樓的姑娘有哪個是賣藝不賣身的,那老鴇自然是不許,不過這姑娘命好啊!”
“姑娘當晚,就遇到了路過咱們安陽府的大人物,被那人直接全款買下,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帶著人就走了。空留一眾等在大堂的貴家子弟們,連這位姑娘的半個裙角都沒見到。”
吃酒的人幹脆連酒杯都放下了,被這舒先生說的興致勃勃,便有人問道:“到底是何人啊,這麼大的手款!”
“就是,倒是也讓我們來見識一番。”
舒先生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買下這花魁的,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那可是從京城裏來的柳將軍!”
“那柳將軍奉皇命,前來邊境押送羅王,途經安陽府,正好將這花魁買了去,一夜春宵,那可是好不自在啊!”
圍觀的人們頓時一片嬉笑聲,甚至有人道:“那柳將軍歲數也不小了罷,倒是挺能折騰!”
又是一片哄笑聲,柳如煙麵色發白,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對陸嬤嬤使了個眼色。
陸嬤嬤也是知道,此人這般背地裏惡語中傷柳將軍,柳如煙定是忍了許久,才沒有衝出去直接掀翻了那舒先生的桌子。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陸嬤嬤便連忙會意,站起了身來走出去。
如此看來,這個說書先生倒是知道不少內情,柳如煙怕是要親自問了。
“這位先生,我家姑娘聽聞先生的故事,想邀先生一聚,不知先生可願移步,與我家姑娘詳述?”
陸嬤嬤對那人點了點頭,在眾目睽睽之下便對那舒先生得體地說道。
周圍一片起哄聲,“舒先生好福氣,可還不快去!”
那舒先生折扇遮麵,上下打量著陸嬤嬤,款款笑了笑,這才點頭,跟著陸嬤嬤走了過去。
越過屏風,舒先生就看到了端坐在窗前的柳如煙。雖是頭戴葦帽低著頭,看不清麵容,但是看柳如煙的一身服飾和配件,舒先生自然也是知道輕重的,便連忙收起了玩味的神色。
知道柳如煙不是什麼尋常人家,舒先生臉上有些猶豫的神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了什麼禍端,便抱拳對著柳如煙規規矩矩行了一禮,道:“小的舒無慶,見過這位姑娘,不知姑娘是……”
舒無慶是想要問柳如煙的身份。
畢竟這安陽府不像京城,本來地盤就少,像舒無慶這樣的,到處說書結交的,自然知道安陽府內有幾家名門貴胄,幾家不能輕易得罪的。但是柳如煙,他卻是沒有見過的,不敢造次。
柳如煙手裏捏著茶杯,舒無慶的話還未說完,那茶杯就被扔在了桌子上,茶杯與桌身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你可知道柳將軍在朝中命屬幾品,你又可知道,汙蔑朝廷命官是個什麼樣的罪過,好大的膽子!”柳如煙擲地有聲,一句話嚇得那舒無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