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落到柳煙如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他說什麼？讓她走？
柳煙如的心猛地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擰住一樣，痛的不可抑止。
離開楚辭，不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嗎？
從燕玲玲出現，得知她隻是一個可悲的替身之後，她就心心念念想要離開。
可現在楚辭開口放她走了，為什麼她卻這麼難受？
“怎麼？讓你走又舍不得了？”楚辭出言譏諷。
嘴上的話足夠惡毒，可心裏已經後悔剛才說出的話。
為什麼會說出放她走這種話？
這種話說出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的，自己能忍受失去她嗎？
楚辭後悔不已，心裏想著柳煙如不要離開，嘴上卻不肯服軟。
柳煙如心裏不舍。
無論之前想要離開的念頭有多深，事到臨頭，她還是退縮了。
可楚辭譏諷的話卻激起了柳煙如的反骨。
“舍不得？我是求之不得。”柳煙如冷笑回答。
沒有任何猶豫，拉開車門，扭頭下車離開。
關上車門之前，柳煙如冷笑道：“放心，我這就買機票離開S市，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說完，她摔上車門，離開。
她的背影利落瀟灑，心卻疼得仿佛在滴血。
就這樣離開的話，或許這輩子都沒有和他見麵的機會了。
柳煙如心亂如麻。
坐在車內的楚辭，不比柳煙如好受多少。
她摔上車門的瞬間，楚辭就後悔地想要收回剛才的話。
可覆水難收，說出口的話，想收也收不回來。
楚辭悔恨難當。
悔的是自己不肯服軟的態度，恨的是柳煙如這麼決絕，說走就走。
他忍不住下了車，眼睛死死盯著逐漸走遠的身影。
她的背影一點點縮小，似乎是要一點點從他的世界消失。
楚辭心頭彌漫起濃濃的恐慌。
不可以。他不能失去她。
這個念頭甫一升起，就飛快占據了他的全部心神。
楚辭二話不說，當即上車，踩下油門追了上去。
車子飛速朝著柳煙如的方向駛過去，生生停在柳煙如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楚辭迫不及待下車，把人拉到副駕駛座上，然後鎖上了車門。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煙如看著突然出現的楚辭，心裏隱隱升起一絲絲期盼。
楚辭是不是，也不想讓她離開，所以才過來找她的？
柳煙如隱含希冀的眼神望著他。
楚辭卻犯了老毛病，心裏的真實想法怎麼都不肯說出口：“你走了，我媽的病誰負責？”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柳煙如眼底的希冀也徹底消失。
嗬，楚辭隻是關心蔣馨蘭的病而已。她卻再一次自作多情了。
柳煙如冷笑不已：“剛才說讓我走的是你，現在不讓走的也是你。楚辭，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閉嘴。我告訴你，我媽病好之前，你休想離開。”楚辭聲音中隱約帶了些惱羞成怒。
柳煙如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回到了楚宅。
剛走進大廳，柳煙如就看見離家已久的楚正梁回來了。
楚辭奶奶走的早，而楚正梁又對楚辭奶奶極其深情。據說離開的這幾天，楚正梁是去以前老伴住過的地方回憶往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