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說我和顏愫表現出了女孩特有的惡劣品質,嫉妒。因為從頭到尾數一遍,譚小琪也沒做任何得罪我們的事,沒說過我們壞話——起碼沒當麵說過;沒做過妨礙我們的事——畢竟我們舉不出一個實例;更沒刻意的壞過我們……
“你們為什麼討厭她?”艾瑞微笑地看著我。
顏愫咬咬嘴唇說:“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
我討厭艾瑞幫理不幫親的鬼樣子,可我又說不過他。以前我告訴他,討厭譚小琪是因為她總把自己當世界上最後一個愛情聖女,別人都是淫娃蕩婦。可艾瑞說那又怎麼樣呢,她怎麼想是她的自由。
“我就是看不慣,這也是我的自由。”我惡聲惡氣,像個潑婦,就不講理了,那又怎麼樣?
要不是畢華飛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恐怕我們幾個真會吵起來,他對情況不了解,也沒興趣,隻顧通知大家一個重大新聞:“你們猜剛才我看見誰了?”
……
“洛澤!”
……
“你們猜他跟誰在一起?”
……
“成進!”
廢話!我鬆了一口氣,沒讓這家夥活活刺激出心髒病來。這也算新聞?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成進給他的地址,讓他尋了來。難不成還是譚小琪做好事不留名默默奉獻不求回報?
畢華飛說:“艾莎,你沒事吧?要不我還是找人……反正是他送上門來的。”
我搖搖頭,心裏亂七八糟,一半期待一半抗拒,也不知道那方能得勝。
艾瑞說:“艾莎,你可以不讓他進來。”
“對,對,”畢華飛嚷嚷:“這是我們地盤,就是不歡迎,有能耐告我去啊。”
我還是搖頭,知道他們都是好心,可我還沒想好……
畢華飛氣得臉通紅:“你可真沒出息。”
“是,我沒出息,我賤人,行了吧?”
畢華飛摔門走了,砰地一聲像是砸在我心上,震出了一片廢墟。
顏愫拉我袖子,小聲說:“我們去看看?”
不,當然不。思念的興奮漸漸熄滅,我心裏湧上的全是舊恨新仇。雖然我很開心他能來,雖然我暗自裏也猜測他來是為了我,雖然我超級願意衝出去,看看那張害我哭濕了好幾條毛巾的臉,可是,不,當然不。相思很苦惱,失戀很鬱悶,但尊嚴更重要,在我不清楚他一切想法之前,我還要給以後的日子做好準備,其中最要緊的是依然能保持昂首挺胸的姿態,輸了就輸了,卻不能輸得難看。
假裝不在乎,也是不在乎。
洛擇也不是一個人出現的,身邊劉莉娜揚著夾生的中國話一臉燦爛陽光,旁邊還有一個傻乎乎憨直的黑哥們兒。畢華飛把成進拉到房間裏,差點沒下手活活把他掐死。或者是因為就算掐死他也不能解毀了這個完美假期的恨。成進陰謀得逞,被人罵兩句也開心,招呼著這些不速之客各尋房間,熱情的跟自己家似的。
畢華飛自見到劉莉娜的那一刻,就瘋了。滿屋子亂轉,逢人隻問一句話:“她什麼意思啊?”活脫男版現代祥林嫂。艾瑞煩了:“你去問她啊,我怎麼知道?”
其實我們都知道,劉莉娜使的是最拙劣的手段,拿一個來刺激另一個,以為有了嫉妒愛火就重燃,多少姑娘被這個虛假公式弄的神經兮兮啊,也許自己也知道不太現實,愛情太傳說,嫉妒太市儈,勾搭不到一處。但傷了的心恨了的魂啊,根本不在乎什麼虛情假愛了,隻要能把那個人帶回來,哪怕隻是尋歡一下,也能證實自己的魅力不是?
畢華飛真就上鉤了,先是沒頭蒼蠅樣迷失了一個下午,最後衝進劉莉娜房間,當時黑哥們兒正在遊泳池戲水呢,藍天白雲碧草鮮花,跟想念的家鄉比起來就少些不時出沒的凶猛野獸,思鄉的情緒一日萬年,他根本想不到還有個女孩在屋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