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衣,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
葉瀾衣扶牆而走,在沒有人的角落突然蹲下痛哭。
她用“鍾之瑤”這個名字在鍾家過了十七年無憂無慮的日子,她以為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卻沒想到就在她十八歲成年禮的那天,她與沈梓木遭遇了一場連環車禍。
醒來後,所有的一切都被顛覆了。
真正的鍾之瑤突然跑到她麵前,說和沈梓木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接著,幾個月前還是她男朋友的沈梓木來了鍾家提親。
她滿心期待,隻是可笑的是,他要求婚的對象並不是她。
“葉瀾衣,要不是念著瑤瑤心裏還有你這個姐妹,我怎麼會出來見你!可你竟然得寸進尺,想要搶姐妹的男朋友。你可真是無恥!”
她想不到,一個人失去記憶,竟然能過往一切忘得這麼幹淨!
甚至,深愛變成了厭惡,關心變成了刺傷!
葉瀾衣不願相信,卻不得不認清現實。
隻是想起他所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她覺得心底仍就抽痛的厲害。
三天後的訂婚禮上。
穿上婚紗顯得美麗而神聖的準新娘鍾之瑤,與旁邊那位一身白色西裝笑得內斂溫潤的男人,相得益彰。
葉瀾衣臉色有些發白,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隻是默默看著原本屬於她的訂婚禮。
昨天晚上,她叫了十七年的爸媽竟然開口讓自己成全鍾之瑤和沈梓木?!
甚至那位她真心敬愛過的父親,還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警告她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東西就不該是她肖想的。
此時,台上的沈梓木看著不遠處呆滯站立著的葉瀾衣,溫潤的臉上陡然僵了一下。
這個女人,難道還想來破壞他和瑤瑤的訂婚禮?
隻見沈梓木在鍾之瑤耳邊低語兩句,便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葉瀾衣的雙眸有了亮光,難道...
“葉瀾衣,你就不能為瑤瑤好好想一想嗎?你這麼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沈梓木將葉瀾衣拉到一邊。
為鍾之瑤想?
雙眼注視這個曾經視她如珠如寶的男人,葉瀾衣強顏歡笑一聲,硬生生將眸中的淚水憋了回去,摸著脖間的精致項鏈,眼中閃過一抹不舍:“這是你車禍之前親手戴在我脖子上的——”
“現在,它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葉瀾衣將項鏈狠狠扯下,決絕扔向了一旁的水池。
咚。
項鏈沒入水中的聲音很小,沈梓木卻該死的聽得十分清楚。
看著葉瀾衣扔下項鏈後果斷轉身離開的背影,他頓時心如鼓擂。
鍾之瑤見他神色不對,生怕他想起了什麼,走過來牽住了他的手:“梓木,我身體不舒服,你陪我回房間待一會兒吧。”
沈梓木側頭一看,果然,鍾之瑤的小臉有些蒼白,眉宇間也透著疲憊。
想來是今天很早就起來折騰了吧,沈梓木疼惜的將鍾之瑤攬在了懷裏,之前因為葉瀾衣的話而浮動的心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而葉瀾衣回到房間剛坐下,就見鍾母氣勢衝衝的闖了進來。
啪,一個巴掌響亮的落在了葉瀾衣的臉上。
“媽?”她木然出聲。
“別叫我媽,我隻有瑤瑤這一個女兒。”
“你不過就是一個分散我們母女多年的野種,有什麼資格這麼稱呼我!”鍾母的臉上堆積著不滿、怨恨,以及妒意。
葉瀾衣張了張嘴,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女人終究養育了她十多年。
估計是看著她不反抗的懦弱模樣沒興趣了吧,隻見鍾母出門,“啪嗒”兩聲,房間的門迅速從外麵被鎖上。
葉瀾衣斜瞟了一眼,苦笑一聲,心中卻並不意外。
一向謹小慎微的鍾母怎麼可能還會讓她這個“搗亂分子”出去晃蕩。
正好,她也不想出去看那些糟心的畫麵。
是夜,別墅裏熱鬧非凡,一群自詡上流人士的名流高談闊論,喧嚷聲無端令人厭煩。
葉瀾衣躺倒在床上,掀開一邊的被子蒙頭蓋下。
隻是她沒有料到的是,原本上鎖的門已默默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