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醜看了西南王一會兒,搖搖頭,“還是不了,你把人帶回到京城,讓他給你升官。”
說完,轉身離開。
回到住處,天色已經有些發白。
在晨色中看著氣勢磅礴的摩邪土司宮殿,唐醜深深吐出一口氣,摩邪土司把所有的野心都體現在自己的宮殿上,如此這般囂張,抓他也不算冤枉。
回到房間,見楊湘湘還在熟睡,他臉上憂鬱的神色一掃而光,悄悄的脫下外袍,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眼皮,嘴角含笑安心的閉上眼睛。
京城?
還是算了!
抱著嬌妻和愛子回歸田園,在小村子裏自在平淡的過一輩子,還有什麼能比這樣的生活幸福呢。
摩邪土司被抓一事嚴格保密,西南王讓摩邪土司寫了手信派人給部落長老送了過去,說自己臨時有事外出幾天,因此他的消失並未引起過多的恐慌。
何子嶽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楊湘湘他們似乎也沒有繼續留在西南的理由,於是便決定啟程回臨洛城。
西南王派兵搜山找到了山寨,仔細搜查之後隻抓捕到了一批白衣守衛和幾隻已經拉到虛脫掉毛的翠鳴烏,守衛們目光呆滯,行動木訥,一看就是被蠱蟲長期控製的結果,就算是除去蠱蟲,他們的智力也無法恢複正常,根本問不出什麼線索。
唐醜拿著蠱王到深山的村落去處理僵屍的問題,村長見唐醜臉上的刀疤還未痊愈,順便又送了幾瓶珍貴的草藥,叮囑一定要按時塗抹,不出三日肯定藥到疤除。
西南王這兩日都在研究怎麼把摩邪土司秘密的送往京城,畢竟摩邪土司是整個摩邪族的首領,是民族精神領袖,如果被當成囚犯押解,勢必會遭到一部分群眾的抵觸。
而且摩邪土司身份尊貴,這一路打不得傷不得,還要提防沿路同夥將人隨時劫走,如果他自己親自押送還好說,可偏偏現在這個時候,他走不得。
從西南到京城,一來一回最快也要半個多月,這幾日才剛剛得知有人鼓動西南部落造反,如果此時鎮守西南邊陲的西南王離開駐地,那對一直虎視眈眈的歹人來說,可是天賜良機了。
於是想來想去,西南王再次找到唐醜,“雲深,我有一事相求。”
“不行。”唐醜正在收拾行李,頭都沒抬。
西南王鬱悶,“我還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我明天就要回臨洛城了,所以不能去京城。”唐醜一見西南王出現在此,心底便隱隱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西南王不理會唐醜的拒絕,自顧自的說:“我打算派一路人故作神秘的出發,轉移視線,真正的摩邪土司則由你親自帶回京城。我想來想去,能夠有這個本事還值得我信任的,隻有你了。”
唐醜停下手裏的動作,神色有些猶豫。
“摩邪土司對皇上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西南王狀似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西南如果反了,那東海倭人、南海各島國一定會趁機插一腳,到時候盛天王朝四麵楚歌,不光是百姓的日子不好過,估計皇上的日子也不好過吧,誰都不想當亡國之君,皇上的壓力一定會非常大,非常非常大。”
三句話不離皇上,唐醜無奈的看了西南王一眼,見他張嘴還想說話,立刻擺手示意,“你可別再說了,我去還不行麼。不過,我隻把人送到京城外的駐地軍營裏,你讓皇上派人去那裏接人吧。”
西南王立刻喜笑顏開,一掃剛才的陰鬱和愁眉不展,“雲深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要不我這就讓人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