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湘湘朝包房外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金寶!”
“一共是二兩四錢銀子。”
“聽見了嗎,二兩四錢,掏錢吧。”楊湘湘掐著腰站在包房門口,遞給了肖老賴一個“不拿錢你絕對走出去,唐捕頭一定會把你抓回去虐你千百遍啊千百遍”的眼神。
“我、我……”肖老賴支支吾吾半天,心想說今兒出門忘看黃曆了,本來是打算訛錢的,兜裏根本就沒揣銀子,能把零頭湊夠就不錯了。
楊湘湘看他那樣就知道他沒錢,於是走到他身邊冷哼說:“你今晚來我們這店裏之前沒去別家?都是合子上的朋友,一碗水端過來得大家喝。”
肖老賴聞言臉色大變,看楊湘湘的眼神比看著唐醜還要驚恐。剛剛楊湘湘說的都是道上的黑話,合子上的朋友意思是都是混黑道的,一碗水端過來大家喝就是說把之前搶奪來的銀子跟我分一分。
“你、你到底是什麼來路?”肖老賴問。
“我什麼來路你管不著,你隻要知道我是專門治你那路的就成。”
肖老賴見楊湘湘堵在門口,擋住了他想要逃跑的去路,而眼前的形式對他來說十分不利,一個捕頭,一個深諳黑道的女人,他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才行。
於是他瞅準時機,趁楊湘湘不備,伸出手就要把人推開。但是卻不想楊湘湘出手更快,在肖老賴的手剛伸出來碰到她的衣領時,她便捏著他的手腕硬生生的把他的手掌擰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哎呦,哎呦……”肖老賴看著呈詭異角度的手掌大聲哀嚎,“唐捕頭你看,她打人,她打人啦!”
“是你先非禮我的!”楊湘湘也毫不退讓,摘下自己的頭釵,扯鬆衣領,表情得意,但臉上卻是受辱的表情對著肖老賴說:“別跟我耍無賴,這招姑奶奶我都用爛了!”
唐醜坐在位置,刀鋒似的眼神看著肖老賴,淡淡的說:“按例,打人者需賠償被打者銀兩,非禮婦人者輕則五十大板服刑一年,重則閹割秋後問斬。肖老賴,你確實是先碰了她的衣領,她也確實扭傷了你。如果你們兩個都報官,那就跟我去衙門一趟吧,秦大人可以為你同時也為她主持公道。”
賠銀兩和坐牢閹割掉腦袋,孰輕孰重傻子都知道。
肖老賴徹底服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今天他算是認栽了。
“我這就拿飯錢,我拿還不行麼!”肖老賴示意楊湘湘開門,然後跟外麵的兄弟使了眼色,幾個人開始齊刷刷的翻衣服口袋湊錢。
隻是大家平日都靠敲詐勒索為生,出門根本不需要帶錢,所以幾個人加一起勉勉強強湊夠了二兩銀子。
“得了,那四錢就當時給你看手的醫藥費了。”楊湘湘讓金寶收起銀子,然後倒了三大碗酒擺在肖老賴麵前,“下回把招子都放亮點,別誰的盤子都敢踩!”
“喝。”唐醜再次開口,還是淡淡的冷冷的語調,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咕咚咕咚,三大碗酒灑了將近一半,肖老賴也顧不得許多,放下碗帶著一眾兄弟灰頭土臉的溜走了。
店裏還有幾桌吃飯的客人,見唐醜和楊湘湘兩人合作把這個出了名的地痞無賴馴服了,紛紛鼓掌吹口哨,表示唐捕頭太威武了,老板娘也不讓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