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讓投石車繼續!他們有多少援軍,也不如咱們的石頭多。”
夏侯淵已經改變了策略,讓所有士兵都去挖石頭了。
如果用石頭就可以換掉襄陽城守軍的性命,無非就是辛苦一些,挖山而已。
但是陳到卻沒法像他那樣淡定。出發給諸葛允報信的士兵還沒有回來,陳到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從容的應對。
可夏侯淵的投石車就在那裏不停的宣泄著火力,讓陳到非常的頭疼。
“咱們大概擊潰了曹軍多少人?”
陳到問身邊的副將,副將也是思索了一下。
“曹軍的傷亡人數,起碼得在萬數以上了,兩次攻城,他們的人數都不少。”
陳到也是點了點頭,拍了拍已經殘破而且沾滿了鮮血的城牆,下達了一個命令。
“白耳軍,出戰,打掉他們的投石車。用燃燒彈。”
同時,陳到又調令了兩千將士,出去劈砍一些可以暫時用作城防的東西。
夜很快就如期而至,當黑暗籠罩了整個大地時,白耳軍的將士們,托付了自己的遺願,然後悲壯的出了城。
陳到不知道敵方到底有多少人。但無論多少,一百名白耳軍的士兵,絕對是不夠的。
但是現在,這已經是他能夠動用的所有人了。
由於戰爭的需要,大部分白耳軍都在經過特殊訓練之後,前去對付江東的水鬼軍了。
而陳到的身邊,也隻有寥寥的二百白耳軍將士。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身穿吉利服的白耳軍,正在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曹軍的陣營進發。
投石車的聲音終於小了下來,不再打出那黑壓壓的一片的巨石。
但陳到依然不敢放輕鬆,吃飯都是將士們輪流。因為陳到篤定,曹軍一定會夜襲。
一百白耳軍將士摸索了一個時辰。才終於在投石車的四周潛伏了下來。
現在已經到了子時。夏侯淵親自帶領著兩萬人,分成前軍中軍後軍踏上了夜襲襄陽的道路。
而陳到,也早早就在城頭等待著。
襄陽城中一片的安詳和寂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一旦開戰,就把敵人放進,然後先放火,之後立刻用連弩攢射。”
陳到下達了指令,所有人的連弩都紛紛上膛,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來了!”
副將突然說了一句,驚醒了閉目養神的陳到。
“準備作戰。”
陳到抬起弓箭,將弓箭的劍尖點燃,然後直直的射了出去,同時,所有弓箭手也一起重複這個動作。
天空被一片火雨覆蓋,映照出了夏侯淵的部隊。
依舊是盾陣,依舊是衝鋒,隻是這次,盾陣的中間,多了不少的弓箭手。
盾陣每前進一段路,就會停下讓弓箭手射擊。在這個過程中,雙方都有傷亡。
“攻城!”
盾兵很快到達了城下,雲梯紛紛被架了起來。
而陳到的部隊,則立刻開始還擊,點火,放箭,受傷,死亡,接替。
不停的重複這個過程。
“將軍,東跺頂不住了。”
聲嘶力竭的呐喊在東跺響起,無數的弓箭直指那一個方位不停的射擊。
即便是有竹盾的抵擋,也依然扛不住這鋪天蓋地的火力。
城下燒成了一邊的焦土,卻依然有無數的曹軍士兵踩著戰友的屍體向城牆進攻。
“快,後援部隊跟上!”
隨著陳到的命令,千人的部隊從城牆下開始向上奔跑,去堵住那個被打的人數稀薄的東跺。
同時,陳到的眼前出現了一條雲梯。
“放火,繼續放火!”
對付雲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放火。但是副將卻臉色蒼白的告訴陳到,已經沒有燃燒彈了。
陳到隻是稍稍錯愕了一下,就把眼睛凝聚在了那燒的滾燙滾燙的糞燙裏。
“軍師說這是守城的利器,用這個,用這個!潑下去!”
陳到再次下達了命令,將士們根本就顧不得這臭氣熏天的味道,用鐵勺盛了,就順著雲梯的位置向下潑。
滾燙的熱糞和泔水等髒東西被加熱成濃湯,沾到人的身上就會侵蝕皮膚,然後腐爛,然後化膿,高燒,死亡。
曹軍的將士沒有經曆過這種東西,被潑在身上,整個人都立刻慘叫著掉下去。
眼見有用,陳到也自覺有了優勢。
“快,繼續,不要停下!放在罐子裏,扔出去。”
滾燙的泔水放在罐子裏,砸在曹軍的盾牌上立刻碎裂,然後順著盾牌流淌下去,或者濺射到其他人的身上。
一塊塊的燙傷立刻讓曹軍哀嚎遍野。
“鳴金,撤退吧。這場夜襲,我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