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尚被她推得有些懵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誤會了?”
寧靜強迫自己盡量冷靜,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我說不需要你負責,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欲迎還拒。我對譚先生不敢興趣,之前說的那些話也的確是真話,那個晚上的事情希望您能夠忘記,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譚尚傻了眼。他又哪裏惹到她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難不成是他說得還不夠清楚,或者是開的條件還不夠讓她滿意?
“不是,我說小野貓”譚尚舔了一下嘴唇,難得耐心地試圖挽回局麵,“你有什麼條件咱們可以慢慢談嘛,爺最不缺的就是錢,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包?車?還是更大的房子?如果你喜歡,遊輪直升機也不是不可以。”
寧靜越聽越覺得可笑,忍不住冷笑出聲:“譚先生,我不是不喜歡那些東西,我隻是不喜歡你,聽懂了嗎?”
譚尚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將她的話拆分開來,他每一個字都聽得懂,可是一旦將它們合並起來,他怎麼就徹底不明白了呢?
不喜歡他?
為什麼不喜歡他?憑什麼不喜歡他?喜歡他的女人海了去了,比她漂亮的有,比她性感的有,比她有身份有地位的更是比比皆是。可是這個普普通通的小妮子,居然敢說“我隻是不喜歡你”!他譚尚有錢有權有背景,尤其是顏值更是高上天際,她憑什麼說不喜歡他?!
譚尚氣得心肝兒都疼了,額頭上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逼得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了傷口。
“誒你還好吧?”寧靜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頓時忘了要跟他保持距離的事情,上前想查看他的傷勢。
譚尚心裏煩著呢,立刻毫不留情地撥開了她的手:“爺不用你管。”
寧靜的心一陣抽痛,默默蹲下身收拾好急救箱背回身上。看著明顯焦躁不安的男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額頭上的創口有點深,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可能會留疤,建議還是去醫院縫幾針。”
譚尚這會兒氣的很,哪還聽得進她的話,毫無禮貌地揮手將人往外趕。
寧靜還想再勸兩句,兩個麵無表情的黑衣大漢卻牢牢地擋住了她,送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沒有辦法,隻好情緒低落地離開了小巷。
等湯唯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從包間裏出來,大廳裏已經隻剩下譚尚一個人。
“咦,寧靜呢?”她好奇地張望了一下四周。
譚尚撇撇嘴,沒好氣地說道:“她不待見我,跑了。”
湯唯安一聽就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作為一名護士,寧靜絕對是盡職盡責,絕不會做出因為個人感情而拋下病人不管不顧的事情。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清楚所以不好插嘴,隻能當作不知道。
上了藥以後,譚尚的傷口已經徹底不流血了,但是凝著血塊的創口看著還是有些嚇人。湯唯安擔憂地問他:“你不去醫院看看嗎?看起來有點嚴重呢。”
過了最生氣的時候,譚尚終於回想起小妮子說可能會留疤的事情,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他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拉住湯唯安的手臂將她往外拽。
“去啊!當然去!為什麼不去!我家老頭子以後要是沒落了,小爺還得靠這張臉吃飯呢嘶該死的,還真的有點疼”
一心顧著上醫院的兩人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走後,一個身穿服務員製服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溜到了洗手間,躲在隔間裏偷偷發短信。
——“任務失敗,目標正在去醫院的途中!”
手機屏幕上顯示短信已經成功發送,男人終於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還真的有些狠不下心來。要不是突然手一滑,他也許猶豫一輩子都不會把那塊廣告牌推下去。但是一旦有了第一次,他的膽子就突然變得大了起來,他仿佛是一個上了癮的癮君子,無比期待再次看到湯唯安驚恐的表情。
是她欺騙了他讓他做了三年的替代品,是她害他淪落到現在的境地,他已墜入地獄,她又怎能光鮮地活在這個光明的世界上!
他要報複!他要拿回她欠他的一切,哪怕不擇手段!
手機的亮光映照出男人猙獰的表情,如果湯唯安還在這裏,一定會失聲尖叫。
這個親手製造事故想要致她於死地的男人,不是林振飛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