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得到了她的再三保證,譚尚的心卻依舊懸在半空中,不停地去照手裏的小鏡子,生怕自己的俊臉有個什麼閃失。
湯唯安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默默地往邊上坐了坐。
——真沒見過這麼臭美的男人!
救護車的笛聲由遠及近,湯唯安鬆了一口氣,轉頭對他說道:“走吧,救護車來了。”
譚尚隨口應付了兩句,屁股卻沒動,視線依舊緊緊地黏在手中的鏡子上。
湯唯安挫敗地歎了口氣,自己站起身走到門外,去巷子外頭去引醫生和護士過來。
“哐——”
潔白的救護車後車門被人裏麵打開,一個嬌小的身影輕巧地跳了下來,身上背著一個急救箱。湯唯安的眼睛一亮,驚喜地迎了上去。
“小寧,怎麼是你?”
寧靜也嚇了一跳,緊張地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湯小不,唯安,是你受傷了嗎?傷哪兒了?”
湯唯安心中一暖,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不是我,是我的朋友。他救我的時候傷到了眉角,剛剛流了很多血,但現在已經好多了,一會兒還要麻煩你幫他包紮一下。”
寧靜鬆了一口氣,認真地點頭:“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待的!”
隨車的醫生見兩人如此熟絡,又聽說病人的傷勢不重,提著的心也放下了大半,於是語氣平靜地吩咐道:“那你就快進去查看一下病人的傷情吧,如果包紮完以後病人還想做更深一步的檢查,你就把他帶到車上來,我們回醫院再替他診治。”
“好的!”寧靜點頭答應,然後跟著湯唯安向著巷子裏走去。
一進了巷子,寧靜就感覺眼前一黑。這種黑不僅僅是因為巷子兩側的牆擋住了陽光使光線減弱而帶來的感受,更多的還是來自於巷子裏三步一剛五步一哨的黑衣大漢所帶來的視覺衝擊。
“唯唯唯安!這是?”寧靜驚訝到話都說不利索了,不自覺地向她的身邊湊了湊。
湯唯安有些尷尬地將耳邊的碎發攬到耳後,斟酌著字句解釋道:“救我的這位朋友身份比較特殊,這些人都是過來保護他的。”她就是生怕醫生和護士過來看到這樣的陣勢會被嚇跑,這才親自出來迎接的。現在看來,她的這個決定相當明智。
身份特殊?
寧靜的眼皮一跳。
——“我們黑社會也是講道理的!”
一個痞氣的聲音在腦中回蕩,惹得她渾身一顫。
是了,她怎麼覺得,這些黑衣人看起來很像黑社會呢?
“唯安”寧靜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啊?”
湯唯安覺得她的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誠實地回答:“他叫譚尚。”
話音剛落,寧靜的臉色大變,湯唯安有些驚訝:“怎麼了?你們認識?”
“不認識!”寧靜一口否定,臉上寫滿了心虛。
她的反應太過反常,湯唯安忍不住生出幾分狐疑。
寧靜頂不住她的目光,心虛地嘿嘿笑了兩聲:“的確不算認識,隻是之前在醫院裏見過一次。”她沒有提起兩人在生日會上也見過,甚至還一起共度春宵的事情。那隻是一場意外,他和她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是兩根永遠不會交會的平行線。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對此耿耿於懷。
湯唯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卻生出另一個疑問。
因為賀奕和史密斯的關係,譚尚的確經常光顧仁安醫院,兩個人見過倒也實屬正常。不過既然見過,為什麼譚尚還要問那天晚上她身邊的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