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七:勝之無味(2 / 2)

“謝謝阿勝哥哥!——咦?怎麼這些白糖糕……的形狀(看清了就像被小留勝啃過幾口)……很奇怪耶?”小玲瓏打開食盒之後,好奇地指著像是被狗啃過的一塊塊白糖糕問小留勝話。

“哪裏……奇怪了……”看到有著殘缺美(?)的一塊塊白糖糕,幼年時代的正太版小留勝很不情願地回想起,貌似自己在買回來的路上,本能地就要吃掉手中的食物——而忍耐的結果就是每一塊白糖糕都被咬了一口,留下了的犯罪證據?牙印,猛地一把搶回食盒,小留勝罕見地臉紅起來,“下次吧!下次我再買過一盒……我沒吃過的……給你好了。”

“不要!小玲就要吃阿勝哥哥手上這一盒了啦!”心有不甘的小玲瓏開始撒嬌,扯著小留勝的衣角叫嚷起來,眼睛裏已經準備好了充分的晶瑩淚珠,隨時準備著蓄勢待發——熟悉小留勝的小玲瓏知道:這個阿勝哥哥有著將手中的食物統統吃掉的壞習慣。

“好了好了!給你這隻小饞蟲吃就是了!你不要哭啊!哭鼻子就真的不好看了咯!”小小年紀的小留勝,就已經無師自通地掌握了討好(或者說要挾)女孩子的方法,一邊忍著垂涎出來就不止三尺的口水遞過去食盒,一邊還故作大方地昂起頭。

“嗯!”終於還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小玲瓏立即破涕為笑,隨手抹去臉上的兩道淺淺淚痕,欣喜地從小留勝遞過來的雙手中,接過(對小玲瓏自己來說)堪稱是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的食盒。

“哇!小玲連我吃過的口水也要吃,原來小玲比我還貪吃!沒羞!我要告訴母親和殷伯父——啊!”一個突如其來的小小號流星錘正中小留勝的腦袋,而若無其事的小玲瓏,則是興高采烈地拿出一塊被啃得不成樣子的白糖糕,當場微張真正的櫻桃小口就美美地咬了一口——小留勝正要趁小玲瓏不備搶食,卻整個人都呆住了,自然也就停下了動作。

“記住,不要告訴別人哦!”兩個小小的身影並排坐在瓦房屋頂上,一起看著今晚特別皎潔的明月,小留勝對挨著自己的肩膀,一起分吃著白糖糕的小玲瓏說,得到了對方一個點頭的笑臉作為回應——條件反射地就要搶小玲瓏手上所剩不多的白糖糕。

“嗯!這是小玲和阿勝哥哥的‘小秘密’!小玲絕對不會告訴別的人的——連父親和雷伯母都不告訴!”輕巧地避開了兩隻伸過來搶食的“小爪子”,小玲瓏笑盈盈地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白糖糕——冷不防被已經吃光其他的白糖糕的小留勝,一個不注意給搶到手中,兩個小小的身影就這麼在月華如水的屋頂上,追逐打鬧起來,“啊!阿勝哥哥又搶小玲的白糖糕吃!壞!”

本以為躲到屋頂上就可以避開其他人的小留勝和小玲瓏,在追逐打鬧中並沒有發現藏匿在枝繁葉茂的樹冠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從頭到尾將這一幕幕收入眼底——

這時候,小玲瓏房間的矮幾上,端端正正地放著三天沒有動過,小留利特意積攢了半個月零花錢才買回來的又一盒“美食間”招牌白糖糕。

……現實中……

“阿利?怎麼了?”發覺到浴室內沉默了相當久的時間,門外的殷玲瓏有點奇怪地提高了分貝,“——你在裏麵沒事吧?”

“沒事!剛剛覺得水有點涼了,稍微加了點熱水罷了。”就在被殷玲瓏“喚醒”的一瞬間,留利當即從回憶回到現實,隨手一把抹去眼角位置的水珠——也不知是熱水或者淚水……

“我問你,阿勝他怎麼樣了?——他那麼爛,你就不能對自己的哥哥放一下水嗎?”殷玲瓏還沒有忘記自己來找留利的目的。

“哦,老哥應該是沒什麼大礙……雖然那個催化功力提升的功法確實是相當危險的功法就是了。”略微沉默了一會兒,留利又再幹澀地開口說,“他……在房間裏……去看看他吧。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老哥這個家夥,那天他說的話,也不過是嘴上瞎說的鬼話。你就……再原諒老哥他這麼一次吧。”帶著苦澀的味道說完這句話之後,留利渾身無力地癱軟在浴缸中,靜靜地望著天花板發起呆來——真要說的話,留利發呆的樣子也被萬千少女們捧為銀都學院的一道風景。

“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走了了。”殷玲瓏的聲音裏滿是少女特有的矜持與羞澀夾雜在一起的味道,仿佛是在給自己找借口似地留下一句話,“是阿利你讓我去的哦!可不是我自己要去找那個好色、沒禮貌的阿勝的哦!”說著連自己也不信的假話,殷玲瓏提著裙擺,低頭用上平時難得一見的小碎步往小留勝房間小跑。

“果然……還是羞紅了臉的小玲最可愛啊……”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留利在心裏麵對殷玲瓏的嬌顏是記得無比清楚的,恍惚中,眼前似乎出現了懷春少女此刻羞澀而完美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