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祥東在胡思亂想,他用手把自己那幾根稀少的頭發撥到腦袋上麵去,半禿的頭頂已經染上了幾根白發。
親風並沒有和他一起到這所別墅裏來,或許他到單位上去睡覺了。楚祥東聯想著秦風在單位上出糗的樣子,因為他看到秦風那個禽獸把褲子穿反了,早晨他起床時還沒睡醒的樣子,根本看不到,直到去廁所的時候突然才可能發現……楚祥東想到這不禁笑了起來。
秦若壽和楚思生昨晚也是很晚才睡,秦若壽不知道為什麼精神總是很好,大早晨就早早起床了。看到楚祥東站在陽台上,心情很爽的樣子。秦若壽在那呆滯了半分鍾,又轉身回到了房間裏,輾轉反側,他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難道那個年近半百的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麼?秦風那個老家夥沒有欺騙自己麼?那楚思生有算什麼?自己的哥哥?禽獸越想越亂,後來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了,禽獸伸了個懶腰走出自己的房間。餐桌上擺著豐盛的飯菜,讓禽獸口水不禁往下流。看我就去他左顧右盼,看到周圍沒有人,便向前偷吃了一口。
就在這時他背後有人拍了他一下,心虛的他知道被人抓了個原形,不敢回頭。
“怎麼了?餓這麼狠麼?嗬嗬。”背後傳來趙盈的聲音。
這樣秦若壽的心驚膽顫在瞬間消失在空氣中,轉過身咽下嘴裏的東西說道:“畜生呢?你昨晚沒在這過夜啊!又把他拐哪去了?”
“討厭!就愛和這人開玩笑,你怎麼不專心地去想想自己的心上人!”趙盈的話中顯然是在說禽獸應該去關心一下燕如婉,哪怕是和她開開玩笑也好。
這麼一說,秦若壽的臉色突然晴轉多雲,壓抑的情緒再次降臨。秦若壽回憶著和燕如婉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心裏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自己已經成年,應該有責任去關愛一下自己傷過的人……他還在想著,楚思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整理者他那還沒穿好的褲子。
“禽獸,今天怎麼舍得睡個懶覺了啊?”他看到無精打采的秦若壽說道。
秦若壽被他的話打斷了思緒,頓了一下:“哦。”
“你‘哦’個什麼勁啊!怎麼了?癡呆了?”楚思生摸著秦若壽的腦袋嘲笑他。
“今天和我一起去找一下燕如婉吧?”秦若壽對楚思生說,帶著一種哀求的語氣,瓜子臉上依舊是多雲的天氣。
楚思生看了看秦若壽,又用詫異的眼神看了看趙盈,他立刻明白了秦若壽心裏在想些什麼。他沒有立刻答應,隻是招呼他吃飯,然後又讓趙盈去叫魏宋遠那個廢材。
這頓飯是趙盈親手做的,楚祥東去安排手下做一些事情,沒有和他們幾個一起吃午飯。這樣一群年輕人在一起吃起飯來,氣氛很是輕鬆,唯獨不和諧的是秦若壽一直板著臉,看誰都像欠他二百五十塊錢似的。魏宋遠很納悶,想問秦若壽些什麼,楚思生卻阻止了他,搖搖頭對著魏宋遠使了一個眼色。
吃完飯後,趙盈自己一個人收拾東西,楚思生和秦若壽一起外出,好像是去找燕如婉其實並沒有。
他們兩個人一直走到郊區,在空曠的田野上奔跑了一陣子。
天空是藍色的,初春的田野泛著點點滴滴的綠色。遠處的公路上有車輛來回飛奔著,村落是安靜的,嫋嫋炊煙時不時地升起。
“你還對燕如婉念念不忘?你他媽就是一個不專一的人,腳踏兩隻船還不夠啊!好馬不吃回頭草,這一點你難道不清楚麼?你若現在去找她,她肯定會對你有一種矜持——不願和你破鏡重圓……”楚思生在說教,秦若壽也早已經習慣了楚思生這一套羅嗦卻實用的愛情理論,點著頭,一句句認真地聽著。
突然間秦若壽心裏有種醋瓶子打翻似的感覺——酸溜溜的,眼角濕潤了。用手抹了一把,像是小時候進了沙子的時候還有燕如婉給他吹,現在卻被這郊外的春風把眼淚帶了出來。
“也許你會因為這些事情變得多愁善感,但過些時候就會好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你對愛情這東西有萬千種想法看法,可過了那一個時期一切都會若煙雲般潰散在你的記憶力。”楚思生看著天邊飄動的白雲,把自己前額的長發撫到耳根後,迎著風喃喃地說道。
秦若壽感覺這樣的風讓他產生一種幻覺——刺骨的寒冷在壓榨著他,於是他便想邀著楚思生一快回去,在床上躺著相會比較親切一些吧,禽獸內心產生一種很禽獸的念頭。
“也好!你該靜靜地思考一下了,在床上你打手槍比較方便。”周圍沒有其他人,楚思生一語就揭穿了秦若壽內心那猥褻的念頭,同時伸出他纖細如女子一般的中指對著秦若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