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琪,這個大塊頭對你有想法,你也表示一下嘛。”趙盈在齊琪耳邊輕聲慫恿著,嘴角帶著明媚而顯滄桑的笑。就像桌上那顫抖的高腳杯,酒水在其中搖曳,像誰的血液,啾啾的聲音是流血的釋放,殘破的四周凝固了歡笑的瞬間,隻有魏宋遠記下了這些幸福的東西,其他三人各懷鬼胎,不知所雲。
最後趙盈這位紅娘:“該回去了吧?”
“嗯,對啊!”魏宋遠自從那次“夜不歸宿”之後每次都很早的回到宿舍,以免再出現那種麻煩的事情,今他也不例外,頭點得就像雞啄米。
“好!”齊琪輕聲道,那紙巾摸了一下嘴,雖然她沒有吃多少東西,酒喝的有點多了。
“那讓魏宋遠去送你吧?”楚思生很不自然地,這或許就像是為他準備的台詞一樣,注定要該他出口。
趙盈拉著楚思生走了出去,楚思生塞給魏宋遠一些錢來結賬,魏宋遠卻搪塞著不肯要。於是楚思生便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一疊錢給了齊琪,是什麼見麵禮,此時趙盈待在門外。
在宿舍關門之前,齊琪站在學校門口,最後等待她的人居然是楚思生。
楚思生把齊琪帶到別墅,兩人一直默默無語,矜持的空氣裏有東西在萌芽。
楚思生抬眼望著窗外,見月亮趴在窗簾上,像一隻偷窺的貓,衛生間裏傳來沉重暗啞的嘔吐聲,淹沒在嘩啦啦的流水聲裏,還有短促的哭泣。那聲音仿佛來自誰的身體,抽動著五髒六腑汨汨地一同向馬桶衝去。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楚思生像一把彈簧刀一樣衝齊琪彈過來,旋即又像彈簧刀一樣彈回去。齊琪的神色比楚思生還要錯愕,還要痛苦。
齊琪逃也似的衝進了衛生間,楚思生根本反應不過來,生活不是幻燈片,不可以重複播放。他開始懷疑齊琪,懷疑自己,仿佛是一個寓言。
窗外好暗啊!趙盈,這個名字突然冒出來,象一棵挺拔的樹,一瞬間萌芽、生長、繁盛起來。
在這個荒誕的夜裏,楚思生腦海一片混亂,像被湯勺攪過後的豆腐腦。
誰把誰灌醉,誰給了誰愛的回味。
楚思生用雙手撕打自己的頭發,開始意亂情迷。
當所有的絢爛華美綻放過後,隻剩下寂寞漆黑的空。
秦若壽一個人在宿舍,自從高中以來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就顯得莫名其妙,仿佛陷入了沉沉的暗夜,已知的、未知的在腦海裏明明滅滅。
秦若壽這家夥總是感覺周圍的事情有些蹊蹺,為什麼燕如婉總是拿疑神疑鬼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這從她每晚上放學後與秦若壽幽會時的那冷淡表情中顯而易見。
此外楚思生那畜生也一聲不吭地從教室消失。直到兩個星期後,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畜生穿著他離開時的那件白色毛衣,白色已經變成灰黑色,出現在秦若壽的宿舍門口。楚思生的發型,大變模樣,也許以後就不用再洗頭、梳頭了。原來楚思生那些濃密的卷毛已經被剃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