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有”
小小的人兒背到這裏停了下來。女孩俏皮的眸子轉向窗外。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大地間所有的東西還是水濛濛的。
“有什麼？”背著她的夫子開口，聲音裏帶著些威嚴。
門外的少年拿著剛剛抄好的紙張努力地舉高，奈何靠得最近的窗戶太高，窗戶上的水霧還未散去，紙張上的字壓根兒就看不清。
想著提醒女孩的少年指了指夫子，做出彎腰駝背走路的動作。動作有些滑稽的少年，惹得屋內的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
“嗯？！”發現倪端的夫子疾步走出房間，外邊的走廊上除去一片水霧，什麼都沒有。“丫頭，剛剛你笑什麼？”
正在說話間，藏在石柱後的少年露出半個腦袋。對著女孩做出捋胡子的動作。
“哦，我知道了，卷卷有龍須！”女孩似是參悟透了興奮地喊道。藏在石柱後麵的少年扶額，這笨蛋是要氣死他麼？
聽了她話的夫子一下子轉過身來，“再說一遍，卷卷有什麼？”
女孩緘默，她是不是說錯了？“卷卷，卷卷有龍須。”女孩吞吞吐吐地答道。躲在側麵的少年明顯地看到那夫子的白胡子似是卷起來了些。
握著書本的手抖了抖，夫子看著麵前小小的女孩兒，“沒事，既然這篇還沒學好，那我們今天繼續學習這個。”
“夫子我餓了。”女孩兒摸著肚子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
夫子皺眉，“你不是才吃過早飯麼？”女孩泫然欲泣，夫子無奈，“你想吃什麼？吃完了再讀書也不遲。”
“我想吃昨天的花卷卷。”女孩兩眼一亮，“昨天的花卷卷好吃，我想吃那個。”
夫子：“……”
“這樣好不好？咱們先讀書，等學好了這篇夫子再讓人給你準備吃的。”
女孩小小的眉頭皺起，“夫子上次也是這樣給我說的，結果夫子並沒有給我準備好吃的，而且我還被娘親給罰了。”
這小丫頭怎麼這麼記仇……
正思索著該這樣讓她繼續乖乖讀書，外邊的一個丫鬟卻進來了。
“夫子，夫人找您。”
回頭看看頑皮的女孩兒，“乖乖在這裏等夫子回來，不要亂跑。”不放心地看了幾眼後，轉身獨自離開。
“走，昨天我們救的那隻小兔子醒了，我帶你去看。”待丫鬟走後，躲在柱子後的少年帶著她往外麵走去。
“可是娘親找夫子做什麼？剛剛那句我是不是背錯了？”小女孩若有所思。
“沒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背錯了。”少年邊帶著她往外走，邊不在乎地說道。這東西學著也沒什麼用。
正往前走著，一直小白團子就跑到了他們的旁邊。
“看，小兔子。”女孩兒高興的小跑過去抱起她，“走，我帶你回家。”
庭院草叢間，兩個小小的身子蹲在裏麵。
“小兔子多吃點，吃飽飽長高高。”女孩兒開心地喂著胡蘿卜，嘴裏念念有詞。
少年看了看她，嘴角嫌棄地撇了撇，“吃飽了也不一定會長高，”女孩看向他，少年摸了摸她的發頂，“看看你就知道了。”
女孩撇撇嘴，“跟女孩子比身高，一點都不男子漢大丈夫。”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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