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好一處仙山靈地。

濃濃的乳白色的仙靈之氣猶如實質般充滿整個空間。幽穀深壑,高山平原,撲麵而來的氣息有如萬古洪荒般凝重,好似亙古以來就與天地同在。滿地的奇花異草卻如新生嬰孩般生機勃勃。

沒有風。

一座高萬仞的仙山如利劍般矗立在天地中央。

也不知是過了幾千幾萬載。“轟隆隆”一聲雷響,一道紫色閃電如張牙舞爪的狂魔,自高天撲下。狠狠的轟向萬仞高山,驚得漫山的仙靈之氣如受驚的小鹿四散飄逸,轉瞬逃的幹幹淨淨。

萬仞高山露出麵目,卻是一道高不可及的懸崖。

一人端坐崖頂,白衣白發,一張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臉,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就好似與天地一體。

紫色閃電狠狠的轟在白衣人身上,白衣人全身憑空多了一道光罩,全身籠罩在瑩瑩流光中。紫電被反彈的四散而開,漫天的金蛇狂舞,“吱吱”作響。

白衣人緩緩的抬起頭,依舊緊閉雙眼。對著高天說道:“你來了?”

一瞬間,亙古未變的天地終於變色,整個天地間的仙靈之氣化為漫天的魔氣。黑色的狂魔氣息帶著濃濃的血腥之味,充斥著九天之上。

白衣人麵前的虛空之中,一道人影由無變淡,由淡變深,整個天地間的魔氣被這道人影轉瞬吸得幹幹淨淨。

一張如萬載寒冰般冷的臉,黑袍黑發。一雙眼眸卻是血紅,叫人不敢逼視。冷冷的盯著白衣人。

白衣人緩緩開口:“你我自天地初開就糾集到如今,借你應劫之機,應該做個了斷了罷。”

黑袍人依然隻是冷冷的盯著白衣人。

白衣人睜開雙眼,也看著黑袍人,他的眼中流露的光芒卻是看著叫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難道你真的沒有對我說的麼?”白衣人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黑袍人緊握拳頭。

“好好,哈哈,我做這好人億萬載,在你這裏,卻也不必裝的那麼辛苦了。誰能想到,我們本是同根相生,哈哈哈哈。”

“你曆天道輪回,我卻隻修魔道,今日應劫,正該做個了斷。”

白衣人仰天長笑,頭上白發衝天而起。雍容華貴的臉龐此刻卻帶著絲絲的猙獰。

霎時間,四方雲動,天地變色。整個世界充斥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有如實質的氣息在白衣人右手迅速凝結出一個圓球。

白衣人緩緩的抬起手來。說道:“既是做個了斷,就用我們的本源之力來決一勝負吧。”

黑袍人也不做聲,渾身被濃黑的魔氣包裹住,卻在那虛空中看似緩慢卻又快過光電般的衝了下來。

白衣人迎上那一團黑黑的魔氣,手上的光球把整個世界的一切生命抽的幹幹淨淨。

當魔氣碰上光球時,恍如滅世般的爆炸所形成的衝擊波充斥著整個空間,然後整個空間迅速縮小為一個光點,消失不見。

宇宙之外,混沌空間。目光所及,全是朦朦一片。虛空之中,兩人相對盤膝而坐,一白衣一黑袍。正是九天爭鬥之人,一顆光球懸在兩人之間,黑白之光正在光球上盤旋纏繞,卻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仿佛永恒般,當白光完完全全吸收完黑光。

白衣人突兀的睜開雙眼,大袖一揮,光球倏然不見。嘴角的那絲猙獰也已消失,淡淡的笑意又回到臉上。

“天地生時,便有你我。從今而後,卻隻有我。可歎,可歎。”

一揮手,黑袍人便化為粉末,融入這朦朦混沌虛空。

白衣人依然端坐不動,神識卻覆蓋了方圓億萬裏,良久,他才喃喃自語道:“哼哼,我的兄弟,沒了你,還有誰能阻止我呢?天道?不一樣被我踏在腳下麼?”

說完,白衣人站了起來,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隻是簡單的跨出一步,卻破開混沌,倏然消失。

不知又過了多久,白衣人和黑袍人端坐之處的混沌虛空卻亮起一顆微不可見的亮光。一道幾不可聞得聲音響起:“哼,你以為我魂飛魄散麼?我保留了一絲本源留待來日呢。今日之事,來日方長。卻叫六道之下,皆要識得你的真麵目。”

亮光自混沌虛空墮下,破開混沌,衝入宇宙,化為流星撲向一顆藍色星球。

混沌未開之時,混沌之氣充斥整個的混沌空間。日久天長,竟有一絲混沌元氣修得靈智,自得道,便劃破混沌,創天地,立六道。天地生成,陰陽交彙,六道輪回,六道者:一、天道,二,阿修羅道,三、人道,四、畜生道,五、餓鬼道,六、地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