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晚上九點。
觥籌交錯,曖昧流離,霓虹燈不停的閃爍,像是在訴說著一個又一個銷魂的故事。
舞台上女子妖嬈的扭動著水蛇般靈動的腰肢,惹得全場的男子一陣唏噓聲。
這是一個娛樂場所,h市最大的一家酒吧。
餘夢夢擎著半杯殷紅,失落而彷徨,額角的劉海與靈動的睫毛偶有交織,使得丹鳳細眼更加的惹人憐愛。
轉頭,看到身邊空空如也的座位,眼角忍不住增加了幾分晶瑩。
這裏,曾經是陳然的固定座位。
陳然,是餘夢夢的前任男友。哦。九點之前他們還是男女朋友。
“夢夢,既然你這麼堅持,咱們還是分手吧。”陳然薄唇裏吐出的話語還是那般清晰,帶著剛才雞尾酒裏的淡淡澀味。餘夢夢的眼角略有濕潤,自以為堅貞不渝的愛情也不過如此。陳然連一句遺憾的話都沒有說,抬腳就走。
她端起手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卻不盡興。
“再給我一杯。”
“失戀的紅舞鞋。”
酒的名字還未出口,早有一抹沙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穿透空氣,落入餘夢夢耳朵裏,似是夏夜繁星,浪漫而不失唯美。
“紅舞鞋?”餘夢夢的嘴巴張得老大。這可是這家酒吧調酒師的招牌,那得多少銀子啊?豈是她這個還未畢業的小丫頭所能喝的起的?
或許是看出了餘夢夢一閃而過的窘迫。男子向服務員招招手。
“也給我一杯紅舞鞋,和這位小姐一樣。這杯酒的賬算在我頭上。”
餘夢夢瞬間愕然,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勾出一個美麗的弧度來。
驟然,弧度緊縮,成了三角形。
遭了,陳然走之前可是喝了好幾杯高檔紅酒和雞尾酒,跟她說完分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那這酒的賬目豈不是都要算到她頭上了。
“該死的,混蛋。”餘夢夢忍不住開始咒罵陳然。
“丫頭,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抬頭,一張絕世俊美,宛若妖孽的精致臉頰出現在餘夢夢的眼中。
驚豔,對,第一感覺就是驚豔。細長眼睛裏帶著點點桃花,青絲的發梢掠過鬢角,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臉龐。在陽光之中透著股子男子特有的堅毅。
餘夢夢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恩,可以。”
“哦,不可以。這裏是。”她說完可以後又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這裏本來是陳然的專屬座位,因為不論去哪裏,陳然都會坐在她身邊。
可是,今天這個妖孽的男人卻要鳩占鵲巢,搶了陳然的位置。
“為什麼?”聲音冷漠如雪,可眼中卻是自有一股子風流顧盼流轉。
餘夢夢低頭不語,想起陳然早已拂袖而去,不會再來陪她。
抬頭,淚如雨下。
絕美的妖孽男眉頭微蹙,不曉得是哪裏惹到了這個不起眼的丫頭。
“二少,你怎麼在這裏,不是說好在那邊等人家的嗎?”
餘夢夢還沒從悲傷中緩過神來,就聽到一陣甜膩的聲音傳來,帶著棉花糖的嬌滴滴,含著棒棒糖的口水,似乎是聲音在喉嚨裏打了個轉,甜則甜矣,隻是太過膩味。
轉頭,眼角的餘光掃過男子的寬闊肩膀,落在一有著曼妙腰肢的女子身上。
煙熏妝容裏一張精致無比的臉龐,耳朵上兩個手鐲大小的白金耳環,還有昂貴的名牌服裝,無一不彰顯著她的錢包容量,或者是她枕邊男人的尊貴身份。
“攸米?”男子的眼中一陣輕蔑,瞬間的表情讓餘夢夢有點摸不到頭腦。
“二少,人家是真心放不下你。”
“攸米?我不是給過你支票了嗎?咱倆之間可是兩清了。”
“為什麼?我們在一起都半年了,是因為她嗎?”攸米敵意的眼光對上餘夢夢微紅的雙眼,哦,儼然是看情敵的神色。
餘夢夢不解的看著身邊的俊美男人,真是一張迷人的臉,可惜這般風流的氣質,注定多桃花。
“這和你無關。”宛若修羅王國裏走出來的煞神,男子的簡單卻有力的話語沒有任何的溫度,剛才的風流王子轉瞬間變成了冷酷惡魔。
這男人,果然,風流又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