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天快黑了,夜間劃船很危險的。”阮瀚宇在前麵走著,不免有些急躁,這個女人不慍不火,慢騰騰的,連危險都不懂,讓他很煩,須知二個島之間還有一段水路,隻能劃船度過,那船是要他們自己去劃的,可沒有工作人員。
木清竹心中害怕,嗯嗯答應著,也加快了步伐。
高跟鞋踩在不太平穩的下山路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阮瀚宇腳步如飛,隻是往前趕去,雖然全力趕路,木清竹還是感到冷,想起包裏還有一套秋衣,想要拿出來禦寒,可包在他的身上,哪裏跟得上他的步伐。
“哎喲”,下山的路雖然不似上山的路難走,但下山的路因重心往前,卻是更容易摔倒的,木清竹小心翼翼的,就算走得慢,鞋子還是踩到了一塊小石頭上,腳往一邊猛的一歪,整個腳踝都側翻了,瞬間摔倒在地,痛得她慘叫一聲,悶哼起來。
她蹲下來,用手揉著腳踝,再站起來時,痛得呲牙裂嘴的,抬頭看時,阮瀚宇早已經不見人影了,心中不由又難過又灰心,這個家夥果然沒有半點同情心,早已自顧自的走了,怎麼辦?環顧了四周,這還在半山腰上,距離下麵的遊船還有一段距離呢。
他恐怕已經走下山了。
不指望他會發什麼善心,剛在山頂時,他陰睛莫測的臉,還有他說的那二台車的話,更是寒意深深。
說不定正是他想辦法要把自己甩掉,憑著對她的恨,她在山下選擇他時本身就是死路一條吧。
天越來越黑,她又冷又怕,腳踝處很快紅腫了起來,一屁股頹然坐在地下。
信號彈和衣服都在他的身上,她可謂是雙手空空,除非他發善心返回來救她,否則她真可能會命喪如此,這裏不是大路,可是在半山腰,就算山腳下偶爾會有個巡羅的也是找不到她的!
絕望地閉上眼睛,腦中運轉著,為什麼他會突然提起那二台車?不是來遊玩的麼?一定是他故意設的陷井,他已經知道自己在追查爸爸的死因了,怕東窗事發,他要殺人滅口,讓她死無喪身之地。
否則她穿著高跟鞋,也不提醒她換掉,還故意帶她來這裏。
阮瀚宇,你混蛋,黑良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木清竹恐慌的罵著,漸漸聲音小了去,天已經越來越黑了,她今晚是走不出去了。
正在這時手機鈴響了起來。
像在黑暗中看到緒光般,她驚喜,不是還有手機嗎?
不,她不會死了,手機可是個最好的通訊工具,她還有景成瑞呢,他也在島上,如果向他求救,他一定會過來救她的,決不會看她死去。
“小竹子,你現在哪裏,還好嗎?”手機裏果然傳來了景成瑞溫軟動聽的聲音,木清竹全身一放鬆,非常激動,竟然哽咽起來。
“怎麼啦?小竹子。”景成瑞聽到了木清竹的抽泣聲,心中頓時一沉,忙緊張地問道。
眼淚一下就奪眶而去,她吸了吸鼻子正欲開口說話,忽然一隻白哲的大手伸過來一把奪過了她的手機,一股冷風夾著熟悉的薄菏味氣息直往她的鼻子裏灌。
“怎麼?特意留在這裏好給你的情人打電話?”他的聲音又躁又冷。
木清竹愕然抬起頭,隻見阮瀚宇正搶過她的手機,額頭都是汗水,眉眼間隱約還能看到絲焦慮,不過滿臉已經被憤怒與鄙視掩蓋了,那個模樣十足的惱羞成怒外加“你在找死”的表情。
“能不能不要這麼矯情好嗎?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還躲在這裏打電話,用得著這樣迫不及待地勾引他嗎?別忘了,他身邊還有個女人在。”阮瀚宇怒氣衝衝,聲音又冷又毒。
木清竹臉色發白,騰地站了起來,連腳痛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