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師孟和進來的時候,聶雲風仔細打量了這位宗師級的人物,油亮光滑的頭頂,沒有頭發修飾的兩隻角格外引人矚目。薛成文刺殺左親王那天,聶雲風遠遠地看見孟和大戰蒙麵刺客,今日近距離目睹一代宗師風範,沒有想象中的飛揚跋扈,那種親和力讓他油然而生。
現在被大宗師抓住手腕,聶雲風覺得就像有千百隻螞蟻在咬他,整條左臂酸麻,但他絲毫不緊張,就像一切還在掌握之中。而柳長風則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沒有想到國師孟和與燕十三會親自前來,更沒有想到聶雲風的藥這麼快就要了薛成文的命,目前的形勢下他再想一劍要了聶雲風的性命,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孟和絕不能讓聶雲風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就在柳長風苦苦思索對策的時候,聶雲風開口了:“國師,薛成文的毒由於長時間的耽擱,血液中全是毒素,已經侵入內髒,我下的是猛藥,一時有些異於常人的情況出現是正常的,相信我可以救活薛成文,您先鬆開手讓我采取急救措施。”
到了這份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國師孟和還有燕十三隻有放手讓聶雲風治療。隻見聶雲風將雙手疊在一起放在薛成文的胸口使勁按下去,然後鬆手再按下去,發現效果不是很明顯,抬頭對國師孟和說:“麻煩國師幫我這樣按一會。”
我靠!周圍的人都隻有一個想法,這少年就是牛,連國師孟和都敢指使,怪不得進來之後根本不把房間裏的人放在眼裏。
巴彥趕緊上來想代師父完成聶雲風交代的任務,孟和揮了揮手阻止了他,雙手一合按在薛成文的胸口,一上一下幫助聶雲風做人工呼吸的急救措施。
人工呼吸是聶雲風與龍小樂閑聊得到的醫學常識,下一步是嘴對嘴地幫助薛成文呼吸,當聶雲風的嘴挨上薛成文的大嘴,整個屋子鴉雀無聲,圍觀的人都張大嘴,實在難以接受,因為從來沒見過男人與男人嘴挨嘴,還那麼賣勁地……
“不行,我的嘴小了點。柳統領,你能不能幫個忙?”聶雲風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抬頭向柳長風求救。
“幫……什麼……忙?”柳長風的聲音有些顫抖,與巴彥、燕十三大戰一場可以,甚至挑戰孟和他也有勇氣,但眾目睽睽之下與另一個大男人親嘴就算殺了他也不幹。
聶雲風朝薛成文嚕了嚕嘴:“像我剛才那樣做就可以了,幫助他呼吸。”
柳長風哭喪著臉,正準備豁出去了,國師孟和突然說:“巴彥,還是你來吧。”
柳長風感覺就像從地獄回到天堂,恨不得上去抱著孟和的光腦門猛親一陣,在他心目中親孟和的光腦門與親薛成文的大嘴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孟和的話音剛落,所有憐憫的眼光都從柳長風身上移到了巴彥身上。巴彥愣了足足半分鍾,才回過神來,咬緊牙關衝了上去,他先把薛成文想象成窮凶極惡的敵人,這樣他就有了衝上去的勇氣,然後再把薛成文想象成風情萬種的女人,閉著眼睛就親了下去。
“錯了!那是下巴!”
巴彥趕緊換地方。
“又錯了!那是鼻子!”
巴彥趕緊再換,心想老子知道錯了,真晦氣,一臉的鼻涕,趕緊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臉,終於找到了薛成文的大嘴。
“又錯了!是幫他呼吸,不是讓你親嘴,你又不是玻璃!”旁邊的聶雲風大呼小叫,巴彥的一張臉是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變成了黑紫黑紫的豬肝色。玻璃也是龍小樂教給聶雲風的詞彙,記得龍小樂提起人工呼吸,聶雲風就問:“難道遇到男人,我也幫他人工呼吸?”龍小樂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還顧得了那麼多,難道還怕別人說你是玻璃?”聶雲風聽到玻璃一愣,龍小樂趕緊解釋一番,他總算弄明白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