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闖閉上眼睛感覺了一會:"不是人,沒有魂魄,也不像是蛇精。像是一具沒人要的屍體。"
我慢慢站起來:"原來是屍體啊,嚇死了。咱們走吧。"
現在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我們兩個絕對算是膽子大的,看見屍體像是看見大活人一樣,心裏完全沒有什麼不適。
地道裏麵很狹窄。我們兩個人舉著燈籠,蹭著牆,打算從屍體旁邊擠過去。
文闖順順利利的走過去了,輪到我的時候。正好走到一半,忽然,那屍體抬起一隻手來,一下搭在我肩膀上,把我拽住了。
我頓時給嚇得六神無主,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我緊張的扭頭看過去,發現這屍體仍然是一副猙獰的表情。正在盯著我。隻不過,我還發現他胸口插著一根桃木楔。這人正是被桃木楔死死的釘在地道牆上的。
我岔了聲喊道:"文闖。"
文闖顯然也意識到這裏的異樣了,連忙跑過來拉我。
這時候,從那個人的袖口裏麵爬出來一條小蛇,三繞兩繞,就要往我身上鑽。
我連忙跳起來,把它抖落在地上。
小蛇落地之後,以極快的速度爬到土縫裏麵,不見了。
我驚魂未定的看著那具屍體。
文闖安慰我說:"這隻手,是剛才那條蛇弄出來的,別擔心。"
我卻戰戰兢兢的說:"文闖,你信報應嗎?我怎麼覺得這小子是來索命的呢?"
文闖詫異的看著我:"這話怎麼說?"
我指了指他胸口的桃木楔:"我想起這地道是哪來的了。老祖宗你還記得嗎?"
文闖一臉陰沉:"不就是我爸嗎?我怎麼會不記得。"
我點點頭:"這隻僵屍可是我親手釘在牆上的,他今天就來找我了。"
文闖拉著我向外走:"別鬧了,桃木楔紮在他的心髒裏麵,這人已經魂飛魄散了,還怎麼找你報仇?"
我自己嚇唬自己:"萬一老魂把他製成陰陽人呢?"
文闖歎了口氣:"老魂被你爸揍得不輕,現在是生是死都不好說,他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弄什麼陰陽人。"
文闖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我總覺得身後有聲音,一路上,向後照了無數詞。
最後,文闖實在不耐煩了,對我說:"你別照了。身後什麼都沒有,你要是不相信,咱們就等上五分鍾。"
我擺擺手:"等什麼等?還是趕快跑出去逃命要緊。"
然而,就這麼說話的工夫,我們就已經察覺出身後有異來了。
我聽到一片輕微的沙沙聲。正在迅速的向我們靠攏過來。
這聲音很奇怪,我們都不能分辨,隻好舉著燈籠向後麵亂照。
這一照可不要緊,我看見後麵有成群結隊的小蛇,正在鋪天蓋地的爬過來。
這一下。我和文闖全都慌了,大叫一聲,紛紛向前麵跌跌撞撞的跑過去。
那些小蛇像是潮水一樣跟在後麵,緊追不舍。
我著急的問:"文闖,你猜他們這是要幹嘛啊?"
文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幹嘛?估計是要把咱們兩個抓回去。"
我驚魂甫定的向後望了一眼,自言自語道:"這麼多小蛇,不知道大蛇在哪。你說,誰生的他們呢?"
文闖忽然放滿了腳步,擋在我身前。
我著急的推了他兩把:"你幹嘛啊?還不走?後麵的小蛇追上來了。"
文闖麵色蒼白的回過頭來:"你不是找大蛇嗎?我看見了。"
然後,他側了側身子,我看見前麵一個巨大的蛇頭,正在直勾勾的盯著我們兩個。我忽然覺得,那些小蛇是故意嚇唬我們的,好把獵物趕到這裏來。
幾秒鍾之後,我們兩個已經被圍了起來。前後,不過五六步的距離。
我捅了捅文闖:"吹蠟燭,快,吹蠟燭。"
文闖會意,我們兩個把陰燭吹滅了。
陰燭一滅,我們就由鬼變成了人,氣場自然不同。雖然對付這麼多蛇沒有把握,但是,總比做鬼的時候,束手就擒的好。
本以為陰燭一滅,周圍會陷入一片黑暗,然而,我卻發現,前麵有一道亮光透過來。
過了幾秒鍾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那是月亮。
原來,我們已經逃到洞口附近了。隻不過,剛才隻顧著逃跑,又點著陰燭,始終沒有注意到而已。
我搓了搓手:"文闖,咱們是硬闖出去還是怎麼辦?"
文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我聽見他詫異的來了一句:"那些蛇好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