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剛才怎麼了?"
文闖好像還有些後怕:"成百上千的鬼,成群結隊的在走。"
我說:"有鬼不是正好嗎?咱們正好問問最近出什麼事了。"
文闖搖搖頭:"這些鬼都不是什麼善茬。而且有人組織。咱們兩個剛才一動不動,偽裝成過路的小鬼,幸好他們沒有在意。不然的話,即使咱倆身後不錯,也雙拳難敵四手啊。"
我看看手裏的斷劍:"沒錯,有道理。"
我對文闖說:"走吧。我看見前麵有燈光,估計是姚家墳。"
我們兩個向燈光的方向走了幾步,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這兩點燈光似乎在移動。
我對文闖說:"你有沒有聽說過燈籠鬼?"
文闖點點頭:"你覺得。前麵那兩個是燈籠鬼?"
我說:"不知道。咱們是躲躲,還是迎上去看看?"
文闖抽出桃木劍來:"天下,再躲下去,咱們倆要變成麻子了。"
然後,他在前麵,我跟在後麵,我們兩個東張西望的向那兩點燈光走過去。
走了十幾分鍾之後,那兩點燈光果然變成了兩盞燈籠。被人挑著,晃晃悠悠的向我們走了過來。
隻不過,這燈籠的顏色和式樣,都和我們的很相似。
文闖自言自語:"莫非是我師父?"
然後,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師父?"
那邊的輕輕的喊了一聲:"文闖?"
不用說,另一盞燈籠一定是王二了。
我們四個人相遇之後,個個臉上都有些尷尬。
王二衝我打啞謎:"天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文闖看了王二一眼,顯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我含糊的答道:"木夯的下落打聽到了,其餘的事,都很正常,你就放心吧。"
王二滿意的點點頭。
我們說話的工夫,道士也問了文闖幾乎相同的問題。
我們和文闖都知道他們兩個心懷鬼胎,但是卻不方便說破,隻好很怪異的,極力裝傻。
說了兩句話之後。我問王二:"你怎麼在這裏?"
王二說:"你們兩個出來了兩個鍾頭了,我們不放心,出來找你們。你們跑那麼遠幹嘛?"
文闖說:"不跑那麼遠找不到鬼啊。"
王二搖搖頭:"屁話,剛才我就看見不少鬼。成群結隊,凶神惡煞。這麼大規模,我當真是沒有見過,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向王二說了麻子的話。
果然,王二的眉頭也皺起來了。
等我們到了姚家墳之後,王二宣布:"所有人,馬上走。回王莊。"
然後,我們把熟睡的眾人叫了起來,而文闖進屋去和姚媒婆告辭。
那些有姓人紛紛表示,他們已經與世隔絕不知道多少輩子,即使跟著我們回去了,恐怕也適應不了社會,不如就在這裏呆著吧。順便伺候姚媒婆。
這個提議照實不錯,王二想了想,便答應了。
隻有鄭四十說:"我覺得豬先生養豬的技術不錯,我又是殺豬的,我想跟著幾位大人走。還幹老本行。"
豬先生苦笑一聲:"我閨女不見啦,哪還有心情養豬。"
鄭四十安慰他:"剛才不是都說了嗎?她被一個獨眼龍綁走了。到時候咱們還好打聽打聽,把人救回來,這日子就又紅紅火火的過起來了。"
看得出來,鄭四十對自己的新生活很向往。
我們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文闖把紙包遞給姚媒婆,裏麵裹著七八個藥丸。文闖說:"奶奶,你別忘了吃藥,我去看看王莊到底出什麼事了,很快就回來。"
姚媒婆答應了。然後,我們動身出發。
姚家墳沒有手電筒,我們隻好提了幾隻燈籠。隻不過,這次的燈籠沒有再放陰燭,手裏也沒有再攥著紙錢。換句話說,我們沒有再扮成鬼。
道士和王二領頭,我和文闖士斷後,我們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這一路上風平浪靜。並沒有再遇到危險。我們找到了那輛破三輪車,重新鑽上去。
車燈像是一把白色的利刃,把夜空劃開了。然後,周圍的景物開始飛速的倒退。
我感覺很餓,也很困。於是靠在車上,蜷縮著身子,隨著車身的上下起伏顛簸,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把我叫醒了,告訴我,已經到家了。
我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而周圍的景物很熟悉。我們正在王莊的村口。
那塊影背牆一如往昔,隻不過標語又被人重新粉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