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夯很不滿的說:"不公平啊,道士那一隊,文闖能看見鬼,青爺回砍人。再看看咱們這,一幫老弱病殘,什麼都不會啊。"
木夯嘴裏說著老弱病殘,眼睛卻盯著我。
我知道她什麼意思,陰沉著臉說:"要不你換換?換到道士那一隊?"
木夯嘿嘿笑了一聲:"不換。"然後,她拽了拽王二的胳膊:"二大伯,咱們快走吧。"
我和王二打頭陣,木夯和豬先生跟在我們身後。外麵道士和文闖幾個已經走遠了。
王二叮囑我說:"大侄子,一會有什麼情況,千萬別自己動。告訴我,讓我來。"
我點了點頭。
我們在村子裏麵整整溜達了一圈。居然一個人也沒有遇到。
這村子像是死了很久一樣,到處靜悄悄的。不僅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生活工具,更別提電燈電視了。
我們挨家挨戶的找過去,越走越失望。
我不由得看了看豬先生:"叔,你不會是糊弄我們玩呢吧,找了個沒人的村子和我們開玩笑。"
豬先生氣的臉色通紅:"撐得我啊,你知道現在一升汽油多少錢嗎?我開著三輪車一趟一趟的,家裏的苞穀還沒收呢。"
我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看來,豬先生真的是不大情願來姚家墳,即使因為木夯而不得已來了,也是滿心的不爽。
這時候,木夯忽然說:"別說話,有聲音。"
我逗她:"怎麼?又聽見你們家三輪車響了?"
木夯踢了我一腳:"我聽見有動物在叫。"然後,她側著耳朵開始往前走。
我和王二擔心她有什麼危險,一直一左一右的跟著。
走了幾步之後,連我也聽到木夯所說的聲音了。像是各種家畜混合在一塊一樣,走得越近,聲音也就越大。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陷坑。
這個陷坑完全是憑空出現的,因為距離它不到一米的地方還有房子完好的立在那裏。
我向坑裏麵望了望,發現這應該是一個巨大的養殖場。
大坑修成了梯田一樣,上麵橫七豎八的立著很多欄杆。欄杆裏麵養著各種動物。
毫無疑問,它們是用來吃的。
我使勁嗅了嗅鼻子,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已經快讓我失去嗅覺了。
我們在坑邊找了一圈,照樣沒有發現人影。
這時候,已經紅日西斜了。王二揮揮手:"咱們回去,看看道士回來沒有。"
眼看今天一無所獲。我有些著急:"怎麼?咱們要走嗎?"
王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等道士來了商量商量。"
我們走的很急,因為天上的太陽正在一點點落下去。每一秒鍾,都覺得村子裏又陰森了一點。
我心裏暗暗納悶:"這裏明顯的妖氣彌漫,怎麼豬先生昨天就沒感覺到呢?還要撞到這裏來?"
我們疾步走到姚二姐家,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因為這裏距離村口還算近。一旦有什麼問題,可以馬上逃出去。
王二在院門口點了一支陰燭,吩咐我說:"萬一蠟燭滅了,就要打起精神。"
我明白王二的意思:"如果真的有僵屍的話,煞氣衝天。陰燭這點火光,瞬間就被撲滅了。"
我們在院子裏麵一直苦等道士。從紅日西斜等到紅日西墜。道士始終沒有出現。
開始的時候,王二還算淡定。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著院子裏麵。
隨著天越來越黑,他也開始不安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這時候。遠遠的,傳來了一聲嚎叫,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是動物的叫聲,還是人的呼救。
王二再也忍不住了,提著桃木劍說了聲:"跟我出去,找找他們。"
走了兩步,他又站住了,搖搖頭:"不行,天已經黑了,這時候在外麵亂走,太危險了。"
我和木夯幾個都不敢說話,直勾勾盯著王二,等他拿主意。
過了一會,王二看了看我:"大侄子,從小我就知道你很聰明。"
沒有人不喜歡被人誇,但是現在我聽王二誇獎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問他:"二大伯,你這是要幹嘛啊?"
王二說:"我想了想,外麵還是太危險,與其出去亂走,不如在這裏等著。"
我看著王二,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王二頓了頓:"但是道士又不能不找。所以,現在這個情況,咱們隻能分成兩撥人。"
我忽然明白王二的意思了,連忙推辭:"二大伯,這個活,我恐怕真的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