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摸了一把汗:"來幾個人,把這裏填上。不用土,用水泥。"
忙帶現在,也已經中午了,我們四個人慢慢向回走。半路上看見王二和道士,兩個人神采奕奕的走過來。看樣子,已經好多了。
王二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大侄子,幹得不賴,真是名師出高徒啊,哈哈。"
我拉著臉:"二大伯。你什麼時候教過我啊。"
王二擺擺手:"這還用教嗎?就那麼點事,你跟著我這麼長時間了,難道還沒學會?"
然後他指了指青爺:"丫頭,你跟著我們兩個來一趟。有點事問你。天下,你們三個不用來了。"
王二要問的事,八成是和鳳凰有關,鳳凰說救我爸的關鍵,所以我和文闖全都跟了上去。
以前一直咋咋呼呼說要跟著我們抓鬼的木夯臨陣脫逃,說要回去看家了。
我看王二已經走遠了,也沒多想。囑咐了她幾句就跟她告別。三步並作兩步,向王二家走了。
王二家被我爸和鳳凰禍害了一番,牆壁變得坑坑窪窪,台階也塌的七零八落,不過,總算能對付著走下去。
等我到了那間大屋的時候,看見王二和道士已經開始了。
屋子正中央掛著一塊大白布,就像是第一次抓王大膽時候一樣。
我不敢打擾,遠遠的繞過去,看見白布上一個人影,靜靜的站在上麵。周圍點著一圈的蠟燭,把這裏弄的陰氣彌漫。
王二和道士倒沒有著急著問話。反而拿著朱筆在幾張符紙上畫來畫去。
我看見文闖一臉緊張的在旁邊看著。捅了捅他:"現在什麼情況?"
文闖皺著眉頭:"什麼也問不出來。青爺的魂魄和我媽的魂魄有點融合的意思了,一會說她自己是青爺,一會說她自己是鳳凰,前言不搭後語,一件事總摻合著另一件事。"
我點點頭,問他:"我二大伯這是幹嘛呢?"
文闖說:"想辦法,把魂魄剔出來。"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剔魂這一說。雖然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是聽起來似乎很血腥。
過了一會,我聽見道士在白布的一段輕輕的喊:"鳳凰。鳳凰。"
白布上麵的黑影明顯的動了一下,慢慢的靠攏過來。道士眼疾手快,伸手在上麵貼了一張符。把魂魄定住了。
隨後,道士衝王二點了點頭。
王二湊上去,開始在白布的另一端寫字。一邊寫一邊念叨:"青丫頭。這是你的生辰八字,趕快來這裏吧。"
青爺的魂魄明顯掙紮了一下。但是被道士的符紙壓著,始終動彈不得。
王二並不著急,不停的在另一端寫寫畫畫,嘴裏嘟嘟囔囔。
青爺的魂魄也開始劇烈的掙紮。那塊白布開始震顫起來。
王二的神色也慢慢由輕鬆變為凝重。兩腳在地上慢慢的邁著步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依著八卦方位,過很久,才在白布上麵寫上一筆。
這時候。我看見那道影子正在發生變化。
有一部分,仍然被符紙壓著,但是更多的地方,開始慢慢的向王二伸展過去。
王二怒目圓睜,忽然大喝一聲,手裏拿著毛筆,手下不停,迅速的畫了一個人形輪廓,正好把剛才的生辰八字等等全都囊括進去了。
說實話,這人形畫的拙劣不堪,但是效果很明顯。
我看見那道黑影猛然間就被吸過去了一大半,爭先恐後的往人形裏麵鑽,似乎把那裏當成了自己的身體。
片刻之後,那道影子絕大部分已經充滿人形,和道士用符紙困住得部分,隻有一線相連,似乎稍微拉扯一下就會斷掉。
王二長籲一口氣,大喊了一嗓子,聲音在屋子裏麵嗡嗡響。然後,飽蘸濃墨,朱筆自上而下劃了下來。
一道紅線猝然出現在白布上,像是帶血的利刃,那一線相連的黑影,一觸即斷。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道士喜道:"成啦。"
然後,我看見他們用兩張符紙,分別把魂魄引了下來。
青爺的魂魄被送到了身體裏麵。而道士手拿的那一部分,應該是鳳凰的魂魄碎片了。
我激動的問王二:"怎麼樣?咱們可以問問題了嗎?"
王二搖搖頭:"還不行。這一點魂魄受到的損傷有點大,必須得靜養幾天。"
一聽這話,我忽然想起來當年王二養小鬼,把好端端一個彪悍的王大膽養成了慫包。不由得搖搖頭:"我看,這事還是交給道士來做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