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正商量著。遠遠地那兩個保安居然衝我們走過來了。
我催促正在地上擺弄燈籠的文闖:"快點,快點,他們來了。"
文闖手忙腳亂:"來就來唄,咱們在這站著又不犯法。"然後,他把蠟燭取出來:"李寡婦?王大膽?"
那兩隻蠟燭靜靜的燃燒著,沒有什麼反應。
我著急的說:"怎麼回事?又跑了嗎?"
文闖蹭的一下站起來:"不好,快走。他們是陰陽人。"然後端著蠟燭開始往遠處跑。
我還在那發愣:"陰陽人?太監?"
這時候,那兩個保安已經走到我麵前了。我驚慌的看了他們一眼,猛然間發現,這兩個保安麵色蒼白,肌肉僵硬。根本一點活人氣都沒有。一雙眼球更是渾濁不堪,眼白多,眼珠少。這兩個人,分明是死人。
我驚慌失措,連忙向木夯招呼了一聲:"快跑啊。"
剛跑了兩步,聽見身後並沒有動靜。我回頭一看,木夯軟軟的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兩個保安。
我招呼她一聲:"趕快跑啊。"
木夯帶著哭腔:"我跑不動。兩條腿使不上勁。"
我歎了口氣:"怎麼跟文闖一個毛病啊。"
我三步並作兩步把她攙起來:"快走,快走。"
那兩個保安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麵,遠遠的追了上來。
我看見文闖正蹲在馬路對麵。麵前放著兩支蠟燭。不知道在幹嘛。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文闖獨自一人蹲在昏黃的路燈下,影子拖得老長。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保安遠遠的站在別墅前麵,並沒有追過來。
我扶著木夯走到文闖麵前,拍了他一下:"別在這蹲著了,趕快想辦法吧。"
文闖忽然抬起頭來,一臉詭笑的看著我。
木夯嚇了一跳,緊抓著我的手。我到退了一步,定了定神。試探著問:"武闖?"
果然是武闖,他點了點頭。
我看著遠處那兩個走來走去的保安:"他們是怎麼回事?劉爺用死人看宅子?"
武闖點點頭:"算是死人吧。他們的魂魄不全,所以沒有什麼思維。而且被封在身體裏麵,逃不出來。"
我驚詫:"僵屍?"
武闖搖搖頭:"不是僵屍,他們沒有攻擊性。頂多把你死死地抱住,不能動彈。他們是跟著你的生人氣來的,所以,咱們三個,也得變成陰陽人,半陰半陽,他們就察覺的不到了。"
我撓撓頭:"怎麼變成陰陽人?"
忽然,我耳邊響起嘶啞的一聲"像我這樣?"
我嚇了一跳,扭頭看見木夯吐著舌頭,翻著白眼,正死死地盯著我。
我嚇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木夯,你怎麼回事?"
木夯咧嘴衝我笑了笑:"我不是木夯,是李寡婦,這丫頭膽子太小,可能會壞事。文闖和我們商量了,要我……"
李寡婦還沒說完,我忽然恍然大悟:"原來是鬼上身,要靠這個變成陰陽人?"
我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一陣寒風撲麵。整個人打了個寒戰,緊接著,半邊身子都麻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的眼睛能看到周圍的東西,但是我不能控製我的身體。也不能控製眼球的轉動,眼皮的開合。
我感覺到我正在一步步接近那座豪宅,但是走的晃晃悠悠,動作應該和那兩個保安很相似。
忽然,身後的文闖拉了我一把:"拿著這個。"
我回頭。看見是一隻陰燭。反正我現在不能控製我自己的身體,像是看電影一樣看見一隻手接過了那隻蠟燭。瞬間,我感覺身上很冷,像是要被凍住了一樣。
手裏拿著蠟燭,雖然感覺很不舒服,但是我感覺我的動作靈敏多了,也更加的有力。
這時候,我看見不遠處的腳下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線。
我慢慢的走過去,右腳剛剛踏上去,忽然感覺一陣溫暖從腳底傳過來。但是視線猛地傾斜,我感覺我的身子正在劇烈的搖晃,像是要摔倒了一樣。
這時候,身後的文闖喊道:"把蠟燭端穩,使勁跨過去就好了。"
我兩隻耳朵什麼也聽不見,覺得周圍靜悄悄的,但是我腦海中出現一個形象,地上的那條紅線是一團烈火,而一個水汽凝成的人影正在裏麵掙紮,努力在被火蒸幹之前跨過去。
我看見手上的蠟燭正在劇烈的晃動。而身體搖搖晃晃的向前走。終於,右腿一陣清涼,我跨過來了,也就是這時候,手上的蠟燭應聲而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