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闖哼了一聲:"把毛瘋子放出去,無非是想試探試探王二有多大的門道。結果,嘿嘿。我真是太拿他當回事了。"
李哥也跟著笑:"師父,你什麼時候讓我當上警察局長啊?"
文闖不屑的說:"就你這笨腦子還想當局長?你先把明天的事給我記清楚了。你來了要這麼說……"
然後,我聽見文闖一字一句的教李哥,怎麼抓我們,說什麼話。用什麼表情。然後罵罵咧咧的讓李哥一字一句的背熟。
直到這時候我才明白,精明幹練的李哥其實和三悶也強不到哪去。他一肚子的業務能力都是這老魂背地裏教出來的。
我蹲的腿都麻了,生怕再這麼蹲下去會被發現。於是拉了姚媒婆一把。我們兩個悄悄的退回到村子裏麵去。
等到了安全地帶,姚媒婆一臉驚恐的問我:"他們在說什麼啊。"
我其實也沒有聽太明白,但是大概意思我懂。現在住在文闖身體裏麵的,極有可能是那個禿頭,而文闖自己的魂魄,八成是和他調換了。這禿頭暗地裏幹了不少壞事,包括把毛瘋子放出來咬傷李寡婦,包括打聽老祖宗的事。
我對姚媒婆說:"姚奶奶。你說對了,這個魂不是文闖的。你趕快去我二大伯家,把王二和道士都找來。對了,要是那個青爺在的話,讓她也來,拿上刀。我在這看著他們。"
姚媒婆答應了一聲,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躲在村委會的院子裏麵,隻是蹲了一會,就看見文闖從外麵回來了。
他東張西望的四處看了看,見沒什麼異樣。就推門進屋了。
我剛要走到窗下看看情況,忽然,屋門又開了。
我看見文闖從裏麵走出來,輕輕的喊:"奶奶,你去哪了?"
叫了兩聲沒人答應,他嘴裏嘀嘀咕咕:"這個死老婆子,大晚上的跑哪去了。"
然後,他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我悄悄的走過去,趴在窗根底下向裏麵張望。
文闖已經躺在床上,桌上明晃晃的蠟燭都沒有吹滅。
我看見那支蠟燭,忽然心中一動,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隻陰燭來。
這玩意還是從文闖身上搜出來的,沒想到,今天倒派上用場了。
我知道,陰燭一點,周圍的陰氣會越來越重,到時候,武闖肯定會從玉環裏麵鑽出來。隻要找到武闖。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想到這裏,我從灶台邊找了一盒火柴,把陰燭點燃了,然後把門輕輕推開一條縫。
陰燭開始靜悄悄在屋子裏麵燃燒。
我心中大喜,這禿頭要完蛋了。
夜。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我把門輕輕的關上。然後又重新溜到窗根底下。
我要看看效果。
我的腦袋湊到窗邊,兩隻眼睛向裏麵張望。忽然,我看見一張臉,緊貼在窗玻璃上。正在饒有興致的盯著我,分明是文闖。
他的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正在衝我揮手致意。
這一下當真是突如其來,猝不及防。我嚇得一哆嗦,第一個反應是轉身就跑。
緊接著。我聽見房門一聲響,有人衝個出來。我忍不住回頭,但是還沒看清楚身後的情況,一個拳頭就擊中了我的鼻子,頓時,我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懵了。
我被文闖抓住了,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文闖看了我一會,撿起地上已經滅掉的陰燭:"跟我玩這個?你才幾斤幾兩?"
我看著他:"你不是文闖,你是那個禿頭。"
他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那個禿頭。"
我豁出去了:"你也不是禿頭,那個人的身體也是你偷來的,你到底是誰?"
他得意的看著我:"不記得啦,換了那麼多次,張三李四都叫過,忘了我自己原來叫什麼了。"
然後,他湊上來,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你信不信?明天,我可以叫王天下。"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要把我的魂魄換走,占用我的身體。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但是我已經感覺到有點害怕了。
我想了想,乍著膽子說:"你做不到,鎖魂環把你的功夫都鎖住了。"
他挑了挑眉毛:"你小子把我的話都聽去了?看來,我是不能留你的活口了。不過,你暫時還不能死,不然的話,我明天的計劃要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