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軒手中握著驚羽令,思量再三還是還給了北明婼,他既然說了要給伊念瓊安能給的安穩,那這驚羽令,他便不能收。
他不會把手中的東西讓出去但也不會再將什麼事情都攬在身上了。
因著他現在已不再是一個人了。
看著對麵坐著的伊念瓊安,北明軒溫柔的笑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伊念瓊安雖不明所以,但見著北明軒那溫柔的笑容時,心中也是滿足,當即便也忘了去問兩人之間究竟是何事。
她明白的,北明軒想說出來的他自然會說,但若他不想說的她自也不會強求。
“瞧著你們這般甜蜜,便是皇上又視我為眼中釘,我也不怪了。”柔柔一笑,北明婼眉眼間盡是滿意的溫柔。
還好攔住了,還好沒讓他們將將錯過。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該是要好好珍惜的,莫要再步我這個做姐姐的後塵了。
而在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這恐是人生最大的遺憾吧。
見眸中的落寞掩藏好,北明婼將吃的飽飽的北謹佑抱了起來,柔笑道:“佑兒隨著額……”話剛說一半,北明婼便被這個稱呼難住了,想了半天仍不知曉該怎麼喚,無奈的看向北明軒和伊念瓊安,道:“你們之間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竟讓我現在開始不曉得佑兒該怎麼喚你們了。”
伊家的兩姊妹都嫁給了皇室之人,且這倆人還是親兄弟倆,真真是混亂卻又戲劇性的關係呢。
“想來貴妃是更願意聽大皇子喚自己妹妹姨母的。”
伊念瓊安到嘴邊的嬸嬸被北明軒這樣一句貼心的話給堵了回去。
是啊,無論怎樣的關係,長姐都是希望佑兒喚我姨母的吧。
微笑頷首,對這個回答甚是滿意。
“好吧,那便隨了瑾安的意思,你們都是娘家人了,佑兒,跟著姨父和姨母同往揚州去找母妃好不好?”一手抱著北謹佑,一手拿著手帕給北謹佑擦著嘴角的油漬。
一顰一笑盡是溫柔,隻是這種溫柔同北明軒看伊念瓊安不一樣。
原來每個女人天生就有母愛光環竟是真的。
不知曉伊念瓊安心中所想,北明婼給北謹佑擦完了嘴,便走去伊念瓊安的身邊,將北謹佑交在了伊念瓊安的懷裏。
看了一眼外頭,又伸手捏了捏伊念瓊安懷中的北謹佑,語重心長的叮囑道:“路上注意安全,你可得趕在自個生辰前回來,莫要辜負了輔國公夫人的一番心血了,婚期就定在本月十八,十八之前我定會妥當安排好一切,你姑姑替了我一場滿是陰謀詭計的和親,我定然還你一份安然無恙的婚禮,寬心。”
說著,還拍了拍伊念瓊安的手,讓她一切放心,安安靜靜的做個新嫁娘便好了。
“怎麼皇姐你同祖母一樣,那般心急,婚期定那麼早做甚麼,瓊安又不會跑。”北明軒聽著一旁的兩個女人的談話,心口不一的說著。
明明最是希望婚期定早些,卻……卻仍心口不一的說出這番話。
嘖嘖嘖……麵子真的是難過緊。
北明婼好笑的看著北明軒,看透卻不說透:“好事宜早不宜遲,老太君心急怕是想要早早的抱孫子吧,而我心急是希望你們倆個能早日安頓下來,莫要再出什麼變故了。”
話落,伊念瓊安小臉又是一紅,連看都不敢看北明軒一眼,便將頭埋在了北謹佑的懷裏。
而北明軒也想是沒看見一般,頗為誠實的說道:“那是自然的,祖母這個願望,成親之後便能滿足。”
然,北明軒說的是領養的那個孩子,而伊念瓊安想的卻是自個生。
這般想著,便已不單單是臉紅了,從頭到腳,伊念瓊安都跟被煮熟似的。
北明婼看了一眼紅透了的伊念瓊安,又看了一眼笑容明媚的北明軒,無奈一笑。
往來總覺得北明軒這個弟弟有些冷,淑娘娘逝世後更是難得見他笑,如今這樣倒是極好,斂去了周遭的寒氣,在伊念瓊安跟前隻做最溫柔的夫君,真好。
“王爺,宮裏傳來消息,太後昨日晚間睡下後,至今未醒,現在凡是能有了品級的誥命夫人和妃子們全部跪在了壽安宮門口。”
殷冉帶著夏凝雪急匆匆的趕來了公主府,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將畫風帶離了原軌道。
聞者各個臉色都變了,這個時間,這個時候李安然為何會醒不來,誰都能想清楚。
北明婼先是命了人將北謹佑的東西拿來,繼而道:“行了,行了,你們快些走吧,如果太後知道你們今日回揚州,那她這樣做定然是要攔住你們,但若不知道,那她這個想法真真是衝著瓊安去的,此刻瑾安那個暴脾氣不在金陵,她若想治瓊安,隻有此刻!而且也定然是老四你插不上手的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