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右手食指輕輕點著。
自從大病一場之後,他的手腳活動的並不靈便,隻能一點點做著康複治療。
於是我更不能理解,拖著這樣的身體去蘇城,難道是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
過了幾分鍾的樣子,我聽到了老爺子跟我說:“就是覺得要離開了,我累了……你走吧,我會讓人安排好,走的時候,會通知你。”
……
離開老爺子所在的醫院,我站在太陽底下,一陣陣地發暈。
秋日的陽光不算熱烈,可映照在人的身上,還是會讓人覺得無處遁形。
我找出手機,想打個電話,可想了很久,卻想不出要打給誰。
我想找個人商量商量,也不知道能跟誰完整訴說我心裏的不安和困惑。
陸敬修嗎,他不行的。
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我怎麼舍得再因為我的事去增添他的煩亂。
回到自己的車上,我剛打起火兒,放在副駕駛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心裏一動,拿起來一瞧,立馬又涼下去半截。
我熄了火,而後吸口氣才接通。
“程總。”
程易江的聲音還是冷冷的,像是極點永遠不會融化的冰,亦像是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一開口,人的心也跟著凍麻了。
“明天見一麵,我有事需要你去做。”
他這人大概不知道什麼叫委婉客套,就算是我聽命於他,他也不好這樣不帶一點溫度地發號施令。
更何況我並不欠他。
我們之間,還是建立在等價交換的基礎上。
我需要他的幫助和融資,但也不是白要,我允諾過會替他擋去一些麻煩。
我們各取所需,誰也不低誰一等。
我沒回答,程易江等了會兒,又開口了,已然多了些不滿:“你沒在聽我說話?”
“我聽到了。”我嘴角輕輕一扯,語氣卻已然泛冷,“可是我明天有事,沒辦法跟您見麵。”
“你的事,推掉。”他給了一個很輕巧的答案。
而我聽到了,隻想踹他一腳。
馬蛋,我處處讓著你忍著你,你是真的不知道好歹吧!
我推掉,我憑什麼推掉?
你誰啊你!
要是放在平日裏任何一個時機,我肯定會選擇繼續忍過去。
聽幾句不中聽的話而已,又不是掉塊肉,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我剛從老爺子那裏出來,正一腔鬱悶沒辦法發泄呢,他硬生生地撞上來,我也“順水推舟”失了控。
“程易江,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我說了明天沒時間,我的事也是很重要的事,憑什麼要推掉?我才不推!你別總是拿我當你的丫頭使喚,我不欠你的!你愛融資不融資,餘氏缺了你那點錢照樣運作。你要是想真心實意地合作,好,我跟你談,但你要是這麼一直不把人當人看,你就給我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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