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蘇,你知不知道沉熙上神?”重蓮喝完解藥,感覺心情大好,許多事情似乎一下子湧進腦海。不過轉念一想,重蓮有些尷尬地撓頭,“呃……沉熙上神,肯定所有的神仙都知道啦……”重蓮想,難道孤凰的解藥讓她智商降低了?重蓮眨眨眼睛妄想逃避自己本來智商也不高的事實,繼續問起:“我的意思是,月蘇你知不知道很多關於沉熙上神的事情……比如,他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之類的?”
“沉熙上神……”月蘇摩挲著手中的短笛,略微認真地看向重蓮,“你說的是天孫沉熙。我知道他。不過,那許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我已經被關在幽惶境八百年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還真沒聽說過。”
沉熙上神果然是神秘得不得了,連當年的姻緣神月蘇也不知道關於他的事情。重蓮失望地咬著下唇,似有若無般考慮起什麼來。“聽說……沉熙上神從前認得我。後來,他因為動了凡心受罰,再然後是……他不記得我,我也不記得他了。”
“你該不會是以為你和沉熙有過一段仙凡戀吧?難道你失去記憶了?”月蘇扯扯袖子邁開大步走到溪邊的地麵上,沒等重蓮否認,又回頭:“你若真那麼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事,等你出去以後到十一天司法天神燕恕的真君神殿,那裏有一麵回憶之鏡。”月蘇嘴角動了動,又朝前走去,“別說是前幾年的事情,就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你想知道的,那裏麵都有。”月蘇言罷騰雲去了,隻留身後淺淺一灘緋影。
重蓮一時未察覺,月蘇說此話時有些許興奮。
回憶之鏡?司法天神?重蓮看見溪邊的孤凰花落地成灰,不由得有些喪氣。神仙們的法,比起舊時待過十幾年的王宮裏要嚴上萬倍,要想拿到回憶之鏡,沒那麼簡單。
在幽惶境幽禁的前十三天被解憂花和孤凰花小小地懲罰過,以後的日子重蓮再沒敢去碰幽惶境裏任何不相識的花木。月蘇每日除去吹笛子就是坐著發呆,重蓮無論如何也和他搭不上話,直到她纏著月蘇一定要讓他教她吹笛,兩個罪仙這才開始多了點交流。於是日子過得無聊而迅速——天上的一百天,人間的一百年,很快便到了。
“沿著解憂花,不久就能從這兒出去。”
“那你呢?”
月蘇盤坐在那顆巨大的解憂樹下,頭亦不抬,再次吹響短笛,笛聲如泣如訴,悠然飄遠。重蓮知道自己沒辦法從他口中再多套出一句話,識趣地轉身離開。
在幽惶境中待了一百天,再次回到境外,重蓮被耀眼的陽光刺痛,隻好抬手遮著,頗丟臉地挪回了七重天上的紅鸞宮。院裏依舊安靜,忘憂草亦不曾長出來。
“……床上有人?”疲憊不堪的重蓮躺在自己的床上,卻感覺身下硌得慌,一骨碌爬了起來,眯著眼掃了一眼,被某人驚呆。
那個頭枕左臂,右手端著本冊子的藍衣男仙,不是……司命星君?!這家夥,他怎麼會躺在她床上?剛才她躺下去的時候好像壓到他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