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無奈地看著淩楚楚，對她解釋道：“楚楚，剛才那個可不是什麼妖孽，她是你的三姐淩婉芸，你別再去找她了，好好安心養傷吧，不然惹出了禍事你父親會連帶姨娘一起懲罰，往後姨娘可就沒法再護著你了，你聽得懂姨娘的話嗎？”
淩楚楚看著四姨娘，眼中的急切一點也沒消減，卻攥著拳頭嚴肅無比地與她說：“姨娘，那妖孽將來會害了我們所有人，你今日不放我去除了她，往後妍兒和少康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可別後悔。”
她說得像真的一般，眼神裏不符她年紀的警告和威壓竟令四姨娘莫名心慌，她這一生最操心的就是她的兩個骨肉，倘若沒有他們她活著沒有一點希望，淩楚楚在病發之時竟然還知道用這點來威脅她，這太可怕了。
可是淩婉芸是活生生的人，不過任性了點，怎麼會是妖孽呢，淩楚楚她也根本就不是神仙，一個瘋子的話能相信嗎？不能！
四姨娘轉頭避開淩楚楚銳利的目光，卻對月念悠說道：“一會大夫來了，就叫他再給四小姐開幾副藥，她病得實在太嚴重了。”
“姨娘，就算你不相信她是妖孽，也沒必要把我當成瘋子，我是不會吃藥的，你不必叫大夫來了！”
四姨娘聞聲看去，淩楚楚已經將臉轉向床內側不再看她，她歎了口氣勸說她：“楚楚，你……”
“秋螢，送客！”淩楚楚冷著臉下了逐客令。
“四姨娘，請。”
月念悠將四姨娘送出門外，四姨娘又著重囑咐了他一番才離去，不久玉嬌將吳大夫請了來，吳大夫替淩楚楚把脈之後開了兩副藥，這才在淩楚楚的呼救聲中離開。
吳楊出府之際，大夫人又派手下的丫環將他叫去了牡丹苑，目的自然是打聽淩楚楚那邊的情況，吳楊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大夫人。
“什麼，她傷了臉？果真有這回事？”大夫人不敢相信，驚疑目光盯住吳楊問道。
“聽說是在花園讓二夫人推得撞到柱子，左邊臉上有半個巴掌大的傷痕，若是沒有上好的藥膏，難免要留下疤痕。”吳楊說著，目光中不掩惋惜，如花似玉的一張臉，這麼毀了著實可惜。
雖然沒法想象到淩楚如今是什麼模樣，大夫人得知此事心裏控製不住地歡喜，隨即她問吳楊，“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她的臉留疤？”
吳楊未遲疑，不假思索便回答：“不用什麼法子，夫人要是讓我治好她臉上的疤我反倒為難，畢竟吳某的醫術還未高明到這般地步。”
聽吳楊這麼說，大夫人沒再問，她心裏的疑惑卻一點也沒減少，雖說她早就想毀了小狐媚子那張臉，此時卻無法沉溺於這份歡喜之中。淩楚楚身上的疑竇太多，這次毀容的事絕非看上去這般簡單。
淩赫軒一回府，二姨娘當即帶著淩婉芸到他麵前一通哭訴，但得知淩楚楚毀了容，他隻是吩咐四姨娘不準再讓淩楚楚出院門而已，再沒多說其他。
自出了毀容這事之後，淩楚楚再沒去看玉燕和趙媽，整日窩在屋裏練功，清蘭苑看似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