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楚之所以把那張能讓自己富貴無憂的藥方交給大夫人,目的之一便在這些下人身上——她要借大夫人之手找回她相府小姐的尊嚴,而後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如今第一個目的算是達到了,第二個在她“病情”完全痊愈之後也將浮出水麵。
這一石二鳥的計劃,準讓大夫人過足癮。
次日,大夫人得肺癆的事情傳得滿城皆知,這是大夫人在獻藥方之前造勢的手段,淩楚楚清楚得很——不得不說,大夫人為了得到好處還是挺賣力的,倒還省了她的事。
而丞相自大夫人染了肺癆之後,每夜都歇在二姨娘房中,再未踏足大夫人那處,二姨娘撿了好處每日歡喜還歡喜不來,也暫時將收拾淩楚楚的心思放下了,一個勁地想法子哄好了丞相,等到大夫人一死她就能被扶作正室,淩婉芸也就能名正言順地成為相府嫡女,到時太子也能高看淩婉芸一些。
淩楚楚早知道二姨娘有這份心思,她隻看著二姨娘和淩婉芸開心,自己樂得清靜,隻等著看好戲而已。
不久後,淩紫煙得知大夫人得了肺癆,趕忙回府來看望,三王爺段沐瑾正好無事也陪同一起,送來了許多滋補藥食。
幾人一處客套了一陣子,淩紫煙便打發段沐瑾和丞相他們去花廳喝茶,自己則留在房中跟母親說說體己話。
“母親,我才回王府幾日,怎麼你就得了這樣的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淩紫煙擔憂地看著自家母親,幾乎傷感得流出淚水。
大夫人近來服了藥,情況好了許多,但仍經常咳嗽,怕傳染了女兒便將淩紫煙隔絕在外頭,“你不要過來,就在那裏坐,聽為娘跟你好好說。”
淩紫煙出嫁沒多少日子,但也被王府的冷清弄得十分想家,回來一趟恨不得鑽到母親懷裏好好撒一場嬌,但如今母親成了這樣,她也隻得遠遠地坐著。
“那你讓人把簾子撤了,女兒想看看你。”
“唉,你這孩子。”大夫人歎了一聲,示意丫環撤下簾子,她才看著自己明豔動人的女兒,忍著咳嗽說道:“這還不全是那個小狐媚子惹的禍,若不是她先生病,為娘怎麼會染上?”
想起淩楚楚那張臉,淩紫煙的目光頓時變得冰如冰凍,想起兩人一起過橋的光景來,又十分慶幸自己沒被淩楚楚傳染。
“我說那個小賤人時常一副要死不活的樣,敢情她是個癆病鬼?她早些死了倒好,竟然還把母親也害了,真是個掃把星!”
淩紫煙說著,看向大夫人時目光卻又充滿了擔憂,“母親,你染上了這樣的病,大夫看了怎麼說?不如我去求王爺請禦醫來?”
“這就不必了,為娘得了一張藥方,效果奇佳,不出一月也就好了,頂多受些咳嗽的罪。我也真是不該,去看她一場還沾上這般晦氣。”大夫人將自己害淩楚楚的過程直接隱去,隻無比埋怨地說道:“這次為娘叫你回來,不是為別的,就是想跟你商議,找個合適的時機處置了這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