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得肺癆的事情很快傳遍全府,此消息一出,樂壞了府裏姨娘和淩楚楚,隻有伍氏那個老好人覺得她病得突然,而丞相則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多數時候往二姨娘三姨娘和五姨娘那邊去了,大夫人被冷落得傷心不已,終日以淚洗麵。
就在這時,她想起了淩楚楚也有肺癆的事。淩楚楚病得比自己重,為何這些天卻沒有聽見那邊有什麼動靜?
秋月又一次被召喚到大夫人麵前。
“四小姐自從服了那藥之後,症狀便一天天地減輕了,如今臉色亦變得越來越好,咳嗽也少了,那藥必定是真有效果,否則四小姐就是不病死也該咳爛了肺葉痛死了。”
大夫人聽了秋月的話,直覺得不可思議,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好藥,能讓那個咳得吐血的病秧子短短十幾日裏就緩解了病情?
“秋月,你是我院裏多少年的丫頭了,我待你不薄,你也應該知道欺瞞主子的下場吧!”大夫人想充一充威嚴,卻又猛烈咳嗽起來,病容十分憔悴,“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那小賤人在暗中搞鬼,她的病是裝出來的,那藥方也是子虛烏有吧!”
被大夫人說中了真相,秋月自然十分惶恐,可她無時無刻不記著自己的性命還在淩楚楚的手上,即便大夫人如此震怒,她已經是無路可退的了,隻有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反正大夫人已經染上了肺癆,沒多少日子便會死,她無妨另投四小姐麾下!四小姐說過,隻要她把大夫人引到清蘭苑去,四小姐會對付,到時自己也就不用愁了。
想到此處,秋月的心裏安定了許多,她又重重磕了兩個頭才說道:“大夫人息怒,奴婢怎麼敢欺騙大夫人,大夫人的恩德奴婢時時銘記在心,哪敢有異心?
奴婢真的依照大夫人的吩咐給四小姐的飯菜做了手腳的,也親眼目睹四小姐咳血,更是親眼看著四小姐的病情一天天好轉,大夫人如若不相信,大可去見四小姐,說不定四小姐的藥方也能治好大夫人的病呢!”
大夫人看著秋月那模樣,對秋月的話半信半疑的,她知道秋月這丫環機靈,看得清形勢,相信她不會蠢到背叛自己這個主母去和一個下賤的庶女同流合汙,便收斂了怒容。
“你想法子將那張藥方弄來,若那方子果真這麼好,我定有賞。”
秋月聞言頓時為難地皺了眉頭,“大夫人恕罪,倒不是秋月不肯效勞,隻是這四小姐對那藥方十分珍重,時常貼身帶著,奴婢們不得她的信任根本無法近身,這事實在是難辦。”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大夫人氣得重拍桌子,接著又抑製不住地咳嗽起來。
“大夫人莫生氣,保重身子要緊。”秋月佯裝擔憂地對大夫人說著,目光流轉間似想到了主意,“奴婢倒是有個想法,不知當不當說。”
“少廢話,說。”
秋月點了點頭,順從地道:“四小姐的方子據說是三姨娘托夢所寄,三姨娘因盜用天方而受天神懲罰,因此囑咐四小姐病愈之後將那藥方獻於朝庭解救天下苦命之人,如此才能令三姨娘得到天神寬宥,大夫人如今得了這病,不若直接找四小姐要方子來,她既是要為三姨娘積累功德,必定不會拒絕,大夫人以為如何?”
聽聞要向淩楚楚那小蹄子求救,大夫人頓時臉色便極為難看了,“我堂堂朝庭命婦,倒要自降身份去求她,想都不要想!”
秋月見勢,立馬將淩楚楚老早編纂好的說詞搬了出來,“可是夫人,那藥方不單能救夫人性命,還有更大的用處,夫人身為相府主母,四小姐即便是庶出,說起來也應當稱呼夫人為母親,四小姐的藥方,不就是夫人的?夫人去找四小姐取回自己的東西,隻能算是物歸原主,哪裏是求四小姐呢?”
大夫人聽秋月所言,頓時恍然大悟般,自己想是病糊塗了,竟然忘了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