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畢業的職場新人雲糯,從看起來灰撲撲的山洞裏回過神來。
望著眼前蓬頭垢麵的一個男人,嚇得往後一跌.......沒跌動,目光不敢亂動,隻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被對方握在手裏,關節處傳來涼颼颼的觸感。
雲糯的心裏已經開始捂額頭掉冷汗了,這是什麼情況?!
後腰抵在石頭上鈍鈍的痛,在相互直視中敗下陣來,餘光掃過身邊,雲糯眼見著對方手裏的腳變成了一條紫紋白花黑鱗片的蛇尾巴。
很好,這是在做噩夢呢。
雲糯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再次從硌人的石頭上醒來時,望著山洞外落日的餘暉,一直佝僂著身子,保持這個姿勢直到腿上傳來針刺樣的麻木,仍舊回不過神來。
心裏卻有一個小人在肯定的喊,你穿越啦!大概是穿到了一個動物可以成精的時代吧。
由於腦子裏沒什麼相關記憶,隻能憑著環境大概猜測,這裏可能是自己的“家”,昨晚也許是有盜竊的出沒,並且可能是在翻了一圈後發現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之後,又怕自己橫添麻煩,於是將自己迷暈了。
因為此時此刻,她仍舊站不起身,並且頭暈目眩。
想她雲糯,剛剛畢業並且順利的得到了一份還算不錯的offer,入職不過三天,正準備擼起袖子加油幹,闖出一片自己的風景……
呃,不就是午休偷偷在桌子上睡了一覺,醒來就已經是物是人非翻天覆地了。
一想到這裏,雲糯心裏就揪得疼。
不是擔心父母,反正重男輕女的多孩家庭,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而是,東拚西湊租了一套小公寓剛付完半年的房租,還買了一堆布置的生活用品在路上,眼下瞧著就是要打水漂了。
再加上眼前這個陌生至極的環境,和印象裏那條蛇尾巴,又驚又氣揪得五髒六腑都難受了起來。
卻不待雲糯多想,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下一刻一雙月白的錦鞋便停在眼前。
麵前站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俊秀青年,著一身月白長衫,背著一柄古樸大氣的長劍,雖麵色冷淡卻清秀出塵,衝我抱了一拳說到:
“紫萱姑娘,護山大陣已然啟動,你不是我派弟子,夜裏是沒法出去的,這處洞穴有我的封印,你可安心呆在這裏,待明日我便送你下山罷。”
紫萱姑娘?護山大陣?封印?這都什麼?為什麼穿越沒有記憶?為什麼沒有係統做新手指導?啊!要死!
雲糯不敢說話,腦子裏卻有一些東西開始清晰起來。
白衣青年沒什麼懷疑,放下一個褐色的食盒,轉身離開。
雲糯抖抖腿,站起來做聆聽狀在白衣青年身後亦步亦趨,青年看了我一眼,又開始自顧自的說話。
“姑娘不必擔憂,長卿師兄吩咐我照料你,況且我們蜀山一派不比其它地方,並不會傷害姑娘。”
她跟在後麵受教點頭,心裏卻滿是疑惑,長卿師兄?
跟著白衣青年從洞穴出來,下山路上一些同樣著白衣背長劍的弟子們,見了她麵前這個青年都含笑頷首,偶爾有打招呼的,會叫“長玉師兄”。
看著沿途五顏六色盡是不認識的花木,腦子裏幾個關鍵點越來越清晰,就差臨門一腳抓住它們——便能清晰的認識她自己。
沒讓雲糯想太久,那個叫長玉的白衣青年,將她送到了一片鬆林之外,示意讓她自己進去。
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往前挪,路上每走幾步就有一個岔路口,路口的盡頭是一處閣樓,連續過了好些個路口,眼前出現一棟小木屋。
正在門口徘徊踟躕,屋內就有人說:“長玉說你有話要說,為何不進來?”
哦,是這裏沒錯了。悄悄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樣貌比剛才那個長玉更加清俊出塵的青年,盤坐在桌邊的墊子上,提著一隻白瓷的茶壺注了兩杯茶水。
“坐”
為了避免多說多錯,決定多聽少說。
等她尋著記憶回到現實中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山洞裏的食盒邊上,終於鬆了一口氣,畢竟確認了一些事情不是?
可是冒充別人也太冒險了,並且還是一個結局非常慘烈的角色,還不如再猝死一遍呢。
窸窣窸窣的摸著吃了幾塊點心,再摸過去的時候指尖觸及一點溫涼,抬眼一看是一碗泛著鬆枝香氣的淡綠色液體,突然怔住。
折騰了半天,月亮都掛在了樹梢頂上,月光灑在碗裏,影影綽綽的照出一張人臉。
雲糯摸臉,碗裏那個人也摸臉,雲糯摸眼睛,碗裏那個人也摸眼睛。
緊接著跳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哦買噶這是什麼出塵絕豔的容顏?這身體是哪座仙山滋養的?好了,死什麼死,不就是變成紫萱麼?